他后面,往前探身。
她今天喷了香水,木质的甜香。焦糖混合杏仁、香草、丁香的味道,轻柔地拂向他,将他整个身体裹挟。
紧随其后的,是她纤瘦的身体,她的肩膀无意抵在他的后背上,只是轻轻触碰,得以想见躯体的轻盈娇软。
夏时猛然往前走了两步,一只手放在脸上,一只手去摸身上的兜。
到底找什么啊?还不给她看!谢然太好奇了,立马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问他:“你找什么呀,你告诉我,我帮你找呗。”
夏时掏了半天没掏到东西,不得已,问谢然:“有……纸吗?”
“纸?有啊,屋里有,你进来。”谢然喊他进来,夏时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背对着她,没动。
谢然怀疑他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准备再说一遍,夏时猝然转过身来往屋里走。
步子跨得又大又快,急吼吼的,像是内急的时候找到厕所的样子。
嗯……他不会真的是内急吧?那找纸有什么用,得找厕所啊!
谢然刚想告诉他卫生间在哪里,就看到夏时进屋后,找到桌上的纸巾,用纸巾擦了擦鼻子。
原来是搓鼻涕。谢然明白了,这人好面子,鼻涕流下来了不想让自己看到。
联想到他刚刚有些沙哑的声音,谢然说:“你不会是感冒了吧?是不是睡觉的时候空调吹多了?”
夏天容易感冒,因为频繁出入冷热环境,身体防御功能会下降。
“我家里有药,我给你去拿。”谢然说着要去给他找感冒药。
“不用。”夏时脱口而出。
这两个字听起来比刚刚的声音更哑了,嗓子像被火烤干了正在往外冒烟。
“那我给你倒杯水。”谢然心说,赶紧给他倒水,别回头渴死在她这里。
夏时看着谢然快步走进厨房的背影,内心一阵无奈,偏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谢然的裙子是大露背,她出门的时候头发是散着的,回来的时候用发绳扎了起来,整个背部露在外面。她转身开门的时候,光裸白皙的背部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映入夏时的视线。
夏时在那一瞬间感觉全身血液翻涌,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怀疑自己流鼻血了。所以才立即背过身去。
头一回正式见面,当人面流鼻血,这显得自己多变态,偏偏谢然还在向他靠近。
他摸了半天兜,一张纸没找到,不得已进了屋。拿纸搓了搓,好在是错觉。
谢然倒了水回来,就坐到了他对面。
夏时张了张口,犹豫再三,说:“你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谢然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抬眉睁大眼睛,很大声地质问他:“不好看吗?”
这可是她在春季新买的,今年一次都没穿过的新衣服!
什么人呐!自己还没追问他谅解冯黛月的事,好心让他进屋倒水给他喝,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嫌弃她的衣服?
给他脸了!
曝光她是被人怂恿了,怂恿她的人是沈……
谢然挑眉瞪眼也很漂亮,表情特别生动。夏时看着她,心跳越来越快。不再敢对她的衣服发表什么言论。他把调解书放到桌上,果断起身走了。
走得太着急,膝盖磕到了桌腿上,他也浑然不觉。
谢然真觉得这人今天非常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那么渴,给他倒了水却一口不喝,开口让她先换衣服,完了放下调解书就走,也不说是给她还是给“阿萝”的。
谢然一边无语一边打开那份调解
书。
一般法院调解流程安排在开庭前或开庭后,极少数情况是开庭当天庭前调解,如果当事人不接受调解,双方就直接开庭。
现在看,夏时跟冯黛月是安排在了当天庭前,夏时不仅接受了这个流程,还达成了和解。
谢然在看这份文件之间,心里想的是:我倒要看看对方开出了什么条件能让他接受调解,撤回起诉。看完之后,发现……确实可以接受。
冯黛月在看待被起诉这件事上一直很淡定,甚至在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也只是慌了那么一小下,然后又恢复了无所畏惧的状态。
她开始找了几个律师,律师听完她的案子都不肯接,后来回家求了他父母,他爸把公司里常合作的律师介绍了过来。
听说那个律师很牛,入行以来从无败诉。
因为是合作方的女儿的案子,律师不好拒绝。他拿到文件后,先联系了法院,确认了原告的身份信息,然后再跟冯黛月确认起诉案件是否属实。
冯黛月始终坚信自己在网上说的那些事都是事实,所以很大方地一口认了下来,然后跟律师说:“原告是骗人的,他的身份是假的。”
律师听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感觉自己的事业即将折损在面前这个女人手里。
如果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子,败就败了。让他败在这种滑稽到匪夷所思的案子上,那他真的要崩溃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