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刘赤和太子斗的再凶,那也是皇子内部的事情,他如果真的杀了刘赤,就是坏了规矩,太子也会提防他,甚至将罪于他。
更何况,陛下是昏迷,不是驾崩了。太医向张律透露过,陛下身体在好转,会醒来的。北方除了刘赤,别人又镇不住蛮夷,陛下醒来了,很可能会让刘赤继续做代王,固守边疆。
他只想讨个丞相之位,可不能死在这种事上。
现在北弥跑掉了,好在抓到了代王刘赤。他本就有谋反之嫌,是越狱出来的,把他带回皇城,让太子自行处置,也算是交差了吧。
想到这,张律决定不管北弥了,先组织一群信得过的侍卫,立刻带刘赤前往皇城,事情拖的久了容易生变。
走下楼梯,张律摆摆手。
一个侍从迎了上来:“张大人有何吩咐?”
张律问:“今晚当值的是哪些人?”
侍从答:“李成,莫冰,他们带了两百人巡视飞羽城,时刻注意狄族十大将军的动向。赵武去了太后瑷珍那边,带了五十人,专门保护她的安全。这边留守了五十人,外加三百名狄族侍卫,由黄齐指挥。”
听完回报,张律思索着,自己夺权飞羽地,是暂时的,名不正言不顺,十大将军皆有反心,是要留些人控制局面。但带刘赤回皇城更重要,必须抽调一些人马了。
张律:“去把孙力和唐云叫来,让他们立刻准备好车马,随我一同回皇城。”
侍从答:“遵命!”
“嘭!”门被猛的打开,急匆匆跑来个侍卫,高声回报:“我们找到北大人了!”
张律的双眸骤然坍缩,追问道:“人是死是活?”
侍卫:“还活着,但是……病的很重……”
张律:“带我去见他!”
侍卫:“是!”
侍卫前面小跑,张律迈着流星大步跟在后面,表情严肃,黑色的衣袍随着动作激烈的抖动,腰间的玉佩相互碰撞,叮当作响。走廊两旁的侍卫皆惊疑惑,平日张大人绝不会这样走路,但现在张律已经顾不上仪态了。
到了厅房门口,侍卫停了下来:“张大人,他就在里面。”
张律放缓了脚步,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平稳,转过头望去。眼前有一扇镂空花窗,上面雕刻威风凛凛的雄鹰,双翅展开,利爪向前,是俯冲的姿态。下面雕刻的灌木,一只兔子在惊慌逃窜。
透过花窗的空隙,张律看见了北弥。
他被侍卫压着跪在地上,双臂反钳在背后,低垂着头,墨发垂下这挡住了脸,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头发滴个不停,狼狈不堪。
为什么要回来?
这不对劲……
收回视线,发现自己的衣袍有些凌乱,张律轻拍两下,抚平了褶皱,调整好状态,缓缓迈开脚步,绕开花窗,走进了厅房,他视线始终锁在北弥身上。
一点点扫过,袖口的沙子,衣袍的水草,鞋底的淤泥,手腕处血红的擦伤,发间干枯的碎树枝,每一个细节张律都不会放过。
一个侍卫上前:“报告张大人,我们在湖边找到了他。”
张律:“之前为什么没找到?”
侍卫:“之前……那片地方没有搜过,他藏在了荆棘树底下。”
这个原因倒是能和他看到的细节对上,但张律不相信北弥会一直藏在荆棘底下,他是有逃跑的机会的,却选择了不离开。
走到北弥面前,张律停下了脚步。
北弥现在的姿态很弱势,宛如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一点侵略性。如果是常人,定会升起悲悯之情,觉得不该让他遭受这么多的痛苦,而张律只觉得可疑。
这狡猾的怪物,用伤痕把自己打扮的可怜兮兮的。
一但对他心软,就会被杀身噬肉!
看到了衣袍末端绣着华美的祥云,北弥知道是张律来了,他抬起了头,迎接对方的审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张律:“你为什么要回来?”
北弥轻笑一声,无奈又凄凉:“跑不动了,想回来和你做个交易。”
张律:“什么交易?”
北弥:“用我的命来换大王。”
手指收紧一下,张律冰冷的盯着北弥,这个答案他没料到。
忠君救主这四个字,就不可能和北弥这种人挨到边。
“北大人,这可不像你啊。”
北弥:“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面难画骨。张大人,你才和我见过几次面啊,就知道做什么事像我,做什么事不像我了?反正靠我一个人的力量也逃不出去,与其冻死在外面,还不如回来。你快把代王放了吧。”
张律冷笑一声:“我何必多此一举,把你们两人一起带回皇城,交给太子殿下,不也挺好的吗?”
“张大人,你不放代王,等太子的军队到了,代国就要灭亡了……咳咳!”
北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颤抖着,压着他的两名侍卫都不敢用力了,怕北弥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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