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 而和姐妹们格格不入。
她不畏惧疼痛,不会流眼泪,被人欺辱殴打了,就淡淡的笑一笑, 拍掉灰, 擦掉血, 继续干活, 在宫里, 野种有野种的活法。
想来也怪, 人面对苦难, 只要别死就会适应, 性格、情感、观念都会发生变化,在崩溃撕裂后重生成另一个自己。
于是,当其他公主,抢头花,抢男人, 抢刘冽那一点可怜的父爱时。16岁的刘姝君瘫坐在地上, 极致的权欲在血管里奔腾, 掀起的燥热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母亲的尸体,双手捧着自己发红到发烫的脸,翩着脑袋,噗嗤一笑。
这个疯女人终于死了……
真好……
原来……我这样小的一双手也能决定他人的生死啊……
后面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七公主刘璃哭着闹着不愿去草原和亲,父皇刘冽为此很发愁,刘姝君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替嫁。
很快, 刘璃的头悬挂在了城门口,而她刘姝君,这个谁都不想要的野种,如今成新的七公主。
出嫁那天,华美的凤冠镶镶嵌满珠宝,像沉重的枷锁,压的脖子疼,朱红色的绸衣绣着繁花,层层叠叠如牢笼,伸展不开胳膊。六个丫鬟围着刘姝君,扶手的扶手,抬衣服的抬衣服,好一顿仪式,才帮着她坐进了花车。
到了草原,刘姝君见到了自己丈夫,他已经很老了,是个智慧而温和的人,喜欢六弦琴,阳光好的时候,会出去弹一会儿。
曲子悠扬动听,如温柔撩开野草的清风,刘姝君很喜欢,她坐在湖边,额前碎发飘起,露出红莲型的伤疤,蝉翼般单薄轻透的纱衣垂在身旁,边听曲子,边用雪白的脚拨动水花。
丈夫傲初看她看的出神,手指停止拨动琴弦。
刘姝君:“怎么不弹了?”
傲初:“因为你太美了,我想静静的看会儿你。”
刘姝君:“别忘了,昨晚我差点杀了你,不弹的话,今晚我一定把刀插到你胸口上。”
傲初轻笑着。
少女是那么的美好,青涩稚嫩的面庞,小巧玲珑的身躯,她说谎、贪婪、偏执、坏到骨子里,恶狠狠的咬烂他的肩头舔着血,又在疲惫时依偎在他怀里,逼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献给她。
这生性凉薄的少女从不在乎他,就像她从不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只享受当下的好处,绝不放在心上。
但他还是好爱她。
而她知道这点,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欺负人。
傲初:“我圣洁的红莲神女啊,请对我仁慈点,我要是死了,就没人保护你了,到时候你还能这样自由吗?”
刘姝君:“那就别死。”
傲初:“你都要把刀插在我胸口上了。”
刘姝君:“那也不能死。”
傲初笑着承诺:“好,听你的。”
他继续弹奏不知名的曲子。
三年后,王寝内跪满哭泣的人,斯喊着王驾崩了,嘈杂的声音吵的心烦。刘姝君看着自己的丈夫,他的大手无力的垂在床边,双眼紧闭,像睡着了一样。
骗子。
葬礼上她有些难过,但没落一滴眼泪。
刘姝君的苦日子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她怎么也提不起劲,平静的看着妃子们抢走她的珠宝衣袍,砸烂她的家具。刻薄的嘲笑说多了,妃子们都词穷了,新丈夫尽养一些没用的笨蛋美人。
就这样度过了六年,北弥来到了草原上,说要帮她成为草原的无冕之王。
听到这话后,刘姝君笑了很久,这个承诺太不切实际,像天边的云彩那样遥不可及。
可她这一生啊,风雨飘渺,死之前赌上一回,也挺有趣的。
现在,黄风大作后,初秋变得冷起来,圣湖上飘着落叶,波光粼粼,斑斓绚烂。
刘姝君撩起洁白的裙摆,坐在石头上,脱下鞋子,脚踩入水中,欢快的拨出几个白色的小浪花。
傲初死后,新丈夫傲暴说圣湖的水不允许碰触,她已经六年没有这样做过了。
身后,狄族侍卫们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没人阻拦她。张律败逃,大家忙着迎接代国的军队,哪有功夫理会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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