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叠繁复,她看不懂的款式。开盲盒似的,在堆叠成山的密封袋中抽取样本。
最后还是很幸运地找到了。她叠好了先放在床上,浴室旁边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随便放桌子上吧,一会儿指不定某人又要犯洁癖闹脾气。
或许现在去厨房切柠檬?她很快,不到一分钟就能弄好。
“颜洛君?”她敲了敲玻璃。
“嗯?”
听上去很正常,傅瑞文勉强松了半口气:“有事随时叫我。”
她切了两片柠檬,端着盘子快步往卧室走去,半路却被进门处隔断震动的手机吸引了注意力——颜洛君的。
备注是“母亲”,傅瑞文几乎是下意识地准备将它留在那儿自然挂断,手上的水珠却不慎滴在屏幕上,电话接通。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语气却并未有多少责备,只是淡淡的,“你说生日礼物没什么想要的,珠宝怎么样?我在拍卖会上,你搞快点,在这几套里挑一套,照片发你微信了。”
傅瑞文不知道怎么答,她两只手端着那只有着某奢侈品logo的盘子,手是湿的,抽纸在很远的茶几上。
“洛君?颜洛君?”对面半晌没听见声音,“信号不好?”
“啊……阿姨,”傅瑞文将盘子放在隔断上,拿起手机,“颜洛君她在……洗澡。”
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几息之后傅瑞文听见对面问:“她在洗澡?现在是国内时间什么时间?”
“凌晨1点。”
“哦,”对面又问,“你是她什么人,朋友?”
“……嗯。”傅瑞文答得有点艰难,她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好像什么都不是。
“你们在哪儿?宿舍?酒店?”
为什么颜洛君半夜醉酒,被盘问的却是她?
傅瑞文觉得无论事实如何都与她无关,而是颜洛君的事。
她只需要如实回答:“在她家。”
“行,”颜母说,“让她洗完澡看微信消息。注意安全,挂了。”
湿漉漉的,水珠还温热。
“瑞文?傅瑞文?”模糊失真的呼唤从浴室传来,“瑞文姐——”
傅瑞文走过去,心道这声音听上去可不虚弱,担心她属实是自己多心:“怎么了?”
玻璃杯轻轻搁上桌面,柠檬片在蜂蜜水中沉沉浮浮。
“没事,”水声停了,“叫一下你。”
“怎么,”傅瑞文忽然起了一点点玩笑的心思,“不放心我?”
“毕竟一个人……”
“合该我担心你,”傅瑞文从床上拿起睡衣,准备从门缝里递进去,“喝醉的人不是我。”
颜洛君闷声笑了。
洗澡毫无疑问具有加快血液循环的作用,酒劲更深一层地漫上来。
她没接那套睡衣:“帮我找一下浴巾好吗?”
傅瑞文叹口气:“刚才不说——在哪儿?”
“忘了呀,”听上去像在撒娇,果然醉得更厉害了,“床边的矮柜,应该有一次性的。”
傅瑞文走到床头半蹲下去,拉开抽屉,没料到映入眼帘的首先却是几个彩色的小盒子。
显然这不会是浴巾,再往外拉,抽屉深处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用了点力没拉动,只得先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清出来放在桌面上。
前几个盒子没拆外封的塑料膜,安安稳稳地被转移到了桌面。到最后一个时她没注意,竟是拆过封的,倒着拿起来时纸盒松动,里面的物件全洒在了地上。
这当然是她一时不慎的责任,但这为什么是……
傅瑞文将盒子转回正面,包装的文字正对着她。
指套。
还是草莓味的。
她花了五秒钟冷静下来,镇定地捡地上散落的一次性包装,跟配药似的,习惯性地在心中默数数量,最终停在一个单数上。这种玩意儿一盒的数量应当是双数,她后知后觉这盒的重量明显比前面几盒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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