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去。傅瑞文开始觉得冷,她终于反应过来,客厅的窗户一直大开着,冷气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几乎让房间变得和室外一样冷。
颜洛君沉默了很久:“那以后呢?”
“什么以后?”
“到很久很久之后。”她笑了下,那笑尝起来是涩的,也或许没有任何味道。
傅瑞文讨厌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从面前溜走了。含糊其辞的说法,没有给出明确需求的,不在她处理能力的范围里。
“那是之后的事。”傅瑞文说。
颜洛君好像对这个回答很失望,至少是提不起兴趣。她坐在在那儿,这会儿傅瑞文才是真信她没醉了。
傅瑞文往卧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觉得这种试探很可笑,房间里沉默得像是在玩某种一二三木头人的无聊游戏。她终于做出一副要往厨房走的姿态,将衣袖往上卷了卷:“晚上想吃什么?”
但颜洛君没有给出她想要的回答。她窝在沙发里,抱着小腿,下巴枕在膝盖上,似乎短暂地从现实世界中抽离。
傅瑞文只好先和平日里一样,淘米,倒水,剥蒜,切姜块,直到颜洛君平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出门一趟。”
傅瑞文下意识答“好”,但这个字被夹在门缝里,大抵是没有送出去。
切到一半的生姜从案板上滚落,没有行李箱轮子滑动的声音,房间里也没少东西——颜洛君走了。她会回来吃晚饭吗?自己刚才煮了两人份的米饭。
“来巴黎吗?”
听见门铃响,姜舒言一怔。她不记得自己有点过外卖,独居女性这个点被摁响门铃是很可怕的。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同时手机弹出新消息提醒:
颜洛君:开门。
门一下子被打开,暖融融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出来。颜洛君微僵的手指稍微缓了下,就姜舒言几乎是拖进了屋子里,门在背后关上:“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儿冷死了。”
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个点出现在家门前,姜舒言给她拿家居服时还记得她有洁癖,一只手都要将衣服递过来了,忽然顿住道:“你要先洗手的是不是?湿纸巾可以吗,凑合着用。”
颜洛君擦过手,换上姜舒言的衣服,嗅到浓郁的洗衣留香珠气味,薰衣草的。
“喝点什么?”姜舒言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来走去,随后从茶几下的柜子里传出纸盒碰撞的声音,“红枣桂圆枸杞茶,水蜜桃乌龙茶,燕麦奶……还是姜茶?”
颜洛君被她逗笑:“外面又没下雨,哪儿有姜茶那么夸张。”
“那就红枣桂圆枸杞茶,刚好我也想喝,”一锤定音,姜舒言拆开茶包丢进茶壶,一面问道,“你中午喝了酒,没开车,是怎么过来的?”
“打车,”颜洛君想了想,“在外面转了会儿,不想去酒店,就打车过来了。”
姜舒言徉怒道:“行啊,把我家当酒店是吧?”
玩笑归玩笑,沸水咕噜咕噜地叫起来,甜香从水壶里溢出。姜舒言登上边儿正热闹的气泡消下去,水汽还模糊着:“不过,你没带衣服之类的东西过来吧?准备住多久?”
“……没想好,明天就走也说不定。”颜洛君想了想。
“真把我家当酒店啊?”
“不可以吗?”颜洛君歪头看她。
“当然……不可以啊,”姜舒言将茶杯递给她,“当什么酒店啊,酒店有人给你煮红枣桂圆枸杞茶吗?多见外啊,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想吃零食自己拿啊。”
冰凉的手指渐渐回温,颜洛君捧着茶杯,半晌才说你得给我个勺子吧,真的煮好了吗这红枣片都漂在上边儿啊。
姜舒言脸上的微笑出现裂痕:“自己去厨房找。”
姜舒言家其实并不大,颜洛君记得她的房子前两年刚买,这会儿装修完没多久,照她的说法是还没办法住人。这套常住的房子是租的,位置虽偏些,但价格比颜洛君家那地段便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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