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玉气鼓鼓把茶一饮而尽,看到陆珈,才想起来这丫头跟张家的关系,遂道:“你突然打听这些作甚?”
陆珈笑道:“咱们是一个阵线的。前阵子各家粮行都在抢码头的仓房一事,大当家的肯定知道吧?”
刘喜玉狐疑:“知道又如何?”
“张旗为了买仓房,把我算计着卖给李二那个混蛋,还差点把我的命都给弄没了。”
这些事又不是秘密了,刘喜玉自然已有耳闻。
拉扯这么大个商号到如今,早已练就了七窍心肠,要不是对张家这些年如何欺负陆珈一家的事心里有事,她也不可能会答应让陆珈在铺子里当学徒,更不会放心让她跟着陈泉四处收粮。
“这些天他们几兄弟在闹分家,张家买卖这一拆,不知多少大主顾要跑掉。既然他们这么不仁义,连大当家嘴里的食都要抢,大当家的难道不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挽回一点损失吗?”
陆珈拿了颗荸荠递到她手上:“这跑掉的大主顾要是被别人捡走了,也太可惜了呀。”
刘喜玉看着手心里雪白又水灵的荸荠,再看向对面的陆珈:“你想趁火打劫?”
陆珈道:“非也。就是想和大当家的合作一把。”
刘喜玉挑眉。
刘喜玉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这是趁火打劫。
这是张家自己作死,铺子拆开后,原先的大粮行变成了商号,收不到那么多粮,也留不住那些大主顾,买卖要跑掉这是肯定的。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筹到足够的粮食满足这些粮商,那一条船动辙就是几千两银子的入账。
这样的肥肉,谁不想要呢?
他们家这消息早就在一夜之间传遍了码头,如今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们手上的主顾。
这又不是像何氏一样,采用卑鄙手段获取。
刘喜玉向来是不服气,那帮自以为是的男人的,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也想要。
可是这当中最要紧的一点也是,揽下这些主顾,她同时也得去收购足够的粮食。
眼前因为何氏挖走贺家买卖一事,还正陷在困局中呢,她就算有这份心,也无这份力。
再说了,陆珈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虽然是比一般的同龄女子要聪明又大气很多,到底年轻,她能顶什么事?
说不定只是小孩子家家意气上头,想借机出口气罢了。
刘喜玉一个快四十的人了,做事怎么能不慎重。
“这是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她说道,“让账房盘一盘柜上有多少银子,看看够不够顶这个窟窿的?”
说到这里她就把杯子放下起身了。
陆珈坐着没动:“要是我为大当家把这批粮食给补上了,大当家的能不能信任我一回?”
刘喜玉停住脚步:“你?”
陆珈起身:“对,我。
“要是我能够在到期之前拉来足够的粮食交货,大当家的就与我合作这一回,而且到时候张家那些大主顾,咱们俩也各分一半,如何?”
……
跟郭翊一道把何渠唐钰带回来的消息合计过后,沈轻舟打算亲自去一趟洛口。顺便把沙湾周边的乡镇都转一圈。
码头粮行虽然出于利益目的,用大批量囤粮的方式来操控米市,增加收益,但如果没有人引导,商人们就算能想到这茬,也轻易不敢如此。
于是接下来他们就从县令方维的口中得知了沙湾还有个大权在握的米市商会。
这个商会是码头上各家粮行的首领,而商会的掌舵人,则是沙湾最大的粮号广泰号大当家苏明幸。
苏家不但是潭州府内有名的大商贾,且上一代因为出了个当官的,还成为了本地的乡绅望族。
沈轻舟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商会的情况挖了挖,顺带把苏家的底细也摸清楚了。
好巧不巧,苏明幸那个当官的叔叔,与严颂的一个学生正好也是同窗。
夜里封好了写好的信,交给护卫亲自送回京师,何渠回来了:
“公子,那张老三接连两日都在福星坊打听您。”
不要跑了
福星坊的赌客一如既往众多。
沈轻舟刚刚跨进门,张老三就闻讯迎上来了:“秦公子!总算是等到您了!”
随后不由分说他把沈轻舟迎到了那日坐下喝茶的茶室里。
沈轻舟仍然让何渠他们俩守门,在看着张老三忙前忙后的沏茶上茶:“不知三爷找我何等要事?”
张老三道:“上次说过要请公子喝茶,无奈这些日子正在忙着柜上的事,加之公子神龙见首不见尾,故而今日偶遇,十分高兴。”
沈轻舟挑眉:“三爷在忙柜上的事?”
张老三微笑:“我那三个铺子,不日就要回到我的手上。这些日子,便是在忙着接手。”
“哦?”沈轻舟盘着核桃,“可喜可贺。”
“秦公子,”张老三坐过来了点,“日后在下独自开埠,有机会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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