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我倒早料到你有这出了!”
说着他从怀里又抽出两本奏折,啪地扇到严述面前地上:“这就是你所说的按照章程向皇上请旨批复的折子!
“这就是东宫和山西宁王府二府去年的年例折子,你仔细看看你们写的什么?!
“按户部上报朝廷的整年赋税算,太子去年年例该有万两白银,宁王府五千两,而你们上报的折子上却只给太子报了八千两,宁王府是三千两。
“但户部做的账却是分别是一万两和五千两!
“这前后共四千两皇上连见都没见着,就在账目上消失了!
“更别说这批复下来的八千两和三千两,还要被你们克扣掉几成。
“这些都是国库的银子!是皇上拨给太子和宗室的嚼用!
“你们这哪里只是与天子夺利,你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欺君!”
严述哑口无言,望着这折子一张脸已经煞白!
严颂心惊肉跳看了这半日,再见得皇帝已经站直了身子,脸上惊怒之色已退,但目光已经变得刺骨寒冷!
便再也忍不住,踉跄着赶上前去跪了下来:“皇上!事情恐怕还有不甚明了之处,老臣这就回去率领率领众官彻查!一定给皇上一个满意交代!”
“你闭嘴!”
皇帝嘶吼,右手指着门口:“你不滚出去,朕就连你一起杀!”
严颂失声:“皇上!”
殿中的陆阶快速与沈博对视,微微一顿后把头低下来。话已到了嘴边的沈博见状便又把嘴抿住。
皇帝侧转身子,看着地上的严述,手又慢慢抬起来,指向了他的脑门:“——拖出去,杖毙!”
“皇上!”
严述的喉咙裂了!
他目光惊恐地在皇帝脸上顿了一瞬,随后疯狂扑上去,抱起皇帝的腿来:“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臣会改的,会改的……”
皇帝将袍子奋力一扯,仍不曾扯脱,便索性将袍子胡乱脱下来,照着严述脸上狠命一甩!
殿门口的缇骑岂能还容这厮冒犯天子?刚刚好涌上来,两人四手齐齐把严述摁住。
忽听得那袍子底下传来咔嚓两声,随后又有一道闷哼响起,紧接着便了无声息,人也不再动弹。
缇骑把道袍一掀,只见严述右边脸擦在地上,左边脸朝天,两眼瞪得如铜锣大,却是望在了自己后背方向。
原来方才这一摁之下,手劲奇大的缇骑将他脑袋生生扭了个大半圈,而他多年来养尊处优,一身细皮嫩肉,这颈骨竟然扭断了,只剩皮肉相连。
“……阿庆,阿庆!”
严颂一声悲呼,踉跄着扑上前,狠命摇着严述的身子,后者却已然成为一坨死肉,纹丝不带回应他的了。
“儿啊!……”
严颂嚎啕痛哭,抱着严述尸体不肯撒手。
皇帝双眼犹如灌血般通红,指着他们,喝令缇骑:“怎么就让他这么死了?拖出去!鞭尸!鞭尸三百!”
缇骑们便架开严颂,另分出两人拖着严述往外走。
轻绵绵的尸体身上仍套着价值千金的锦绣华服,阳光一照金光灿灿,而那垂下来的脑袋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掉在颈上直晃荡。
“我儿,我儿啊!”
被架开的严颂又扑出去,被门槛绊倒,两只手倒未停,还没站起来就又爬着追上去了。
只是还未曾到阶梯之下,那边缇骑们已经宫门之外摆开了架势,共同举起了长鞭,分立在严述两侧,你一下我一下地照着往上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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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刚刚好爬到半空。
暴雨过后烈日格外灼热,鞭笞之后的宫廷空气里布满了血腥味。
三百鞭之后,三个严述都能死透透的了。
皇帝长年不早朝,平日也不大见臣子,事发的太快太急,宫里发生了什么,各司衙门里也未能嗅到信息。何况皇帝今日动真怒,刀子伸向了他最爱的严家,接下来这风往个方向吹,无人知道,宫里也无有人敢随意传递消息。
严颂去了内阁后,合家上下都以为严颂此去但可化险为夷,甚至严夫人都已经安排管家们预备严述回来时要跨的火盆。
到底一夜没合眼,于她这等精细之人而言可谓受罪。打点下去后便躺到了床上,交代老爷将回时提前喊醒她。
睡着睡着就听严述在耳边喊她,叫她准备些干净的衣裳让他换洗,她猛地一睁眼,却见眼前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严述?倒是门外头传来了严梁与丫鬟们低声说话的声音。
她推开窗,只见日色近午,便问:“老太爷入宫不曾?”
严梁也才刚到,听到声音便迈步进来:“刚得的消息,老太爷入宫了,父亲也入宫了!”
严夫人闻言大喜,果然高洪这边打点的不错,皇帝若是仍然恼恨严述,是不会在这时见严颂的,更别提时隔一夜又把严述也传进宫了。
难怪会梦见严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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