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队上的猪,一直养在公房旁边。
晚上,周小满没让吃货尤钱失望。
主食是绿豆稀饭,菜则都是自家产的。
长豆角茄子,擂辣椒,拍黄瓜,韭菜炒河虾。
简简单单几个菜,吃得尤钱放不下筷子。
临走前,他还在大肆夸赞周小满的手艺。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说不定还真能养上猪呢。”
周小满还要多问,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了。她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抛在了脑后。
晚上,小宝被强行塞到余秀莲屋里睡觉。
小家伙自然是不肯的,周小满只用一句话,就成功地唬住了他。
“小孩子不睡觉,就长不高。你要是想长成你爸爸那么高,就老实些。要不然,隔壁的彭旺家,就是你将来的模样。”
小宝想想彭旺家比他爸爸矮了一大截的样子,瘪瘪嘴,老老实实跟着余秀莲睡觉去了。
周小满哄完人,就去洗漱了。
她要先歇一会儿,才有精神去放地笼子。
两天后,周小满总算知道尤钱临走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队上的猪舍塌了。
说起来,队上这间猪舍,也算是历史悠久。草草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
每年,余有粮都会组织社员们换两次屋顶,可架不住时间久了,屋顶的木头被虫蛀得差不多。
昨天夜里风大,就塌了一个角,到今天早上,直接塌了半边。
队上养了两头母猪,此时正怀着孕,眼看着就要下猪仔,这可急坏了余有粮。
吃过早饭,他就组织所有的社员在晒谷场开会。
会议的主题,就是这两头母猪的去处。
要是平时,当然可以随便围个地方让母猪暂时住着,可如今天气热,又马上要下猪仔,母猪的待遇就金贵了。
社员们一致认定,必须马上给母猪换个窝。
要说换窝,其实也不难,队上有两处破房子。
可那破房子一来偏僻,喂养猪不方便,二来,就怕再次坍塌。
最后,队上的干部讨论一番,决定在社员们家里喂养。
可在谁家喂养,就成了个问题。
母猪之争
有精明的社员当即就问:“队长,这养猪要什么条件,还有,把猪养在自家,队上有个什么说法?”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
余有粮等几个干部早就商量好了,闻言,就由丁会计出面说话了。
“首先,这猪舍肯定得有,不说别的,两头母猪肚子里的小猪仔就能卖不少钱,这关系到年底大家能分多少钱。”
“其次,喂猪的,最好是有经验的。咱们的母猪多金贵呀,得精心伺候着。要有耐心,洋苋菜要剁碎,掺点米糠,熟了再喂给猪吃。”
“至于说法,母猪一天就喂两次,肯定不能算一天工,就算六个工分吧,到时候小猪出栏了,再另外说。”
听了这话,队上的社员们都熄了火。
还以为是个好差事,还不如去队上上工。男人们一天十工分不在话下,能干的女人,一天也能拿个七八工分。
再说,这猪养得好,那是你应该的。要是养得不好,不说队上的干部,就是队上的社员,也能用唾沫淹死你。
一时间,谁也不肯接这个烫手山芋。
余有粮显然早就遇见到这状况,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道:“当然,丁会计说的,只是最初的方案。我们还有另外的奖励措施。要是一头母猪能生下十头以上的小猪仔,那就送一只给养猪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所有的小猪仔都健康。否则,到了年底,队上要从你的工分里扣。”
送一只小猪仔?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这到底合不合规矩,大家都有点拿不定。
“自己喂的小猪,是归自己吧,别到时候又说是队上的。”有人就问。
“这个自然,”余有粮拍着胸脯保证,“谁养的归谁,队上不拿一分。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养不好母猪,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话说到这里,社员们就交头接耳起来。
这其中的利弊,他们都掂量得很清楚了。
已经有七八家表示愿意养母猪。
为了公平,丁会计将所有人的名字记下来一家家考核。
最后,符合他们提出条件的,就剩下两家。
周小满家因为才建了猪舍,就这样走了狗屎运,成了其中之一。
余秀莲高兴得嘴角都哆嗦。
“小满,这猪,咱家一定要喂。在娘家的时候,就专门负责喂猪。我敢打包票,整个生产队,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怎么伺候母猪。”
周小满就问:“妈,你的身子吃不吃得消?”
她并不清楚喂猪的劳动强度。
“哪里吃不消,”余秀莲当即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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