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不过,说到建房子,周小满就道:“你去队上问过没,咱们要是再建房子,要不要新批地基,还有红砖,会不会卖给咱们?”
“这事,我早问过大舅。如今队上的地,都是国家的,倒不用你说的手续。不过,大舅说,咱家要是建房子,也不是不行,最好就在现在的位置建,把老房子拆了,直接盖新的,也省得别人说嘴。”
周小满不吭声了。
前院后院都种了菜,她当然也舍不得。不过,一想到要跟彭寡妇家继续做邻居,她就不太乐意了。
“那红砖呢,上哪里买?”
余安邦就笑:“我媳妇就是会享受。我也想建红砖房,像镇上的那样。也省得一到梅雨天,家里的地潮乎乎的粘脚。我去打听过了,镇上的红砖厂,说是所有的红砖只卖给国营单位,给人家建房子,人家都不乐意来。”
她早就该预料到的,周小满叹气。
“要不,咱们就用土砖建房吧,等明年开春,我就做土砖。在咱们现在的基础上,再加盖两间。以后孩子长大了,也住得开。”
“以后再说。”
周小满不太乐意。
土砖房子,她实在不想住了。
因为土砖房子屋顶没有封顶,一到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到处得用盆接。运气不好,床铺都会打湿。
有时候,风大了,她就担心屋子会不会塌。
这还不算什么,有一回,她看到房间里的墙壁里,钻出老大一只老鼠,差点把她吓死。
要是住红砖房子,就没有这个烦恼了。虽然红砖房夏天更热。
哎,她还是太心急了。慢慢来吧。
要再过几年,乡下也都会建红砖房。到时候,电也普及了。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现在啊,还是将就住着吧。
下午,两口子就去上工了。
生产队的茶籽该摘了。
白河生产队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茶籽树。有些茶籽树,是种了七八年,树就长得很高。
最高的,有七八米。矮的茶籽树,也有两三米。
生产队的社员们个个都是爬树的好手,几乎不用梯子,嗖嗖地就上了树。如今已经是十月底,茶果外面的绒毛退得差不多了。
茶果色泽艳丽,或红或黄,大的有土鸡蛋大,小的也有金桔子那么大。
生产队以家庭为单位,按重量计工分。
余安邦爬到树上摘茶果,周小满与余秀莲则在树下捡。
摘下来的茶果,全都扔进箩筐里。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家挑着箩筐,就去生产队公房交茶果。
丁会计一手记账,那边的记工员就记公分,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理清楚账目。
摘回来的茶果,全都堆在队上库房的角落里。
沤上六七天,茶果的油分就更多了。
趁着天气好,将茶果挑到晒谷场翻晒。
晒几天,茶果就自动裂开,黑色的茶籽自然脱落。
那些没有分离的茶籽,就人工剥出来,用筛子筛干净。社员们人多,花个把小时,就弄全扬干净了。
晒干净的茶籽,再晒上十来天,才能拿去榨油。
忙活了大半个月,周小满家分了八十多斤茶籽。
这些茶籽,将是他们未来一年的食用油来源。
除了各家分得的茶籽,队上其余茶籽,就卖去生资站。
得的钱,到年底,再统一按工分发下来。
分了茶籽,周小满与余安邦就去榨油。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他们了。
榨茶油的工具,是最古老的木榨机。
磨具,空心木桶,铁箍,钎子,周小满看得啧啧称奇。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没有看戏的心情。太累了。
炒干,粘磨成粉,蒸熟,踩油饼,上榨桶,捶打出油,一整套工序下来,足足花了大半天。
周小满抱着茶枯,余安邦提着茶油,两口子都在抹汗。
“难怪人家工钱收这么贵,确实不容易。”周小满感叹。
“咱家出一个劳力,还便宜了一块钱,”余安邦回头看了眼热热闹闹的榨油坊,“下回,这一块钱,还是让人家来赚吧,太累了。”
周小满懒得理他。
果然是看不上小钱了。
两口子提着东西回了家。
余秀莲宝贝似的将茶枯收好。
余安邦见了就道:“如今咱们有肥皂,洗衣粉,你还拿了茶枯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余秀莲瞪了他一眼,“茶枯不要钱,当然是好东西。而且,我觉得比肥皂洗得还干净。实在不行,咱们留着,跟人家换东西也是好的。还有啊,茶枯能做肥料,做饲料,干什么都行。”
有些人家家里茶枯不够用,就会拿别的东西与社员换。
“行了行了,随便你怎么收,反正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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