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警惕的余卫红拿话挡了回来。
这下子,别说是彭兰香了,就是迟钝的刘秋香也听出来了。
一时间,彭兰香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又不是罗蓝那样眼皮子浅的,干嘛要窝在别人屋檐底下看脸色。
再说了,他们两口子在乡下好得不得了,是真不稀罕城里的日子。
她如今承包了队上的鱼塘,每天早晚都要弄鱼吃的树叶子。
她男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平时生产队拉东西需要他开拖拉机,生产队空闲的时间,他要帮着人拉货。
因为有夏红军的关系,还经常帮忙运沙。
一年下来,收入相当可观。
余卫红家这点家当,她还真看不上。
以前余卫红在娘家的时候,她跟这个小姑子关系就不太好。
此时被人这么看轻了,不免心里也有气,就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卫红啊,你们城里生活好是好,可要我选,我还是宁愿住在咱们乡下。地方宽敞不说,空气也好。而且,如今分田到户,干得好,剩下的都是自己的。你二哥去年开始就承包鱼塘,他自己又舍得卖力气,一年到头,不说赚很多钱,起码隔三差五的买肉吃不心疼。家里的孩子如今穿得也好了,咱们啊,日子越过越好。”
所以,真不会惦记你的那些破铜烂铁。你就放心吧。
后面这句,不用说出口,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余卫红又羞又愧又气,呐呐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可到底,还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把话说清楚也好。
起码自己少了麻烦。
一直没吭声的余有粮却心里不是滋味。
脸皮厚吃个够
别人家的兄弟姊妹之间都是和和气气的,谁有困难,就会搭把手帮衬一下。
他们家倒好,几个兄妹处的跟斗鸡眼似的,不像是亲兄妹,反倒是隔世的仇人。
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太失败了。
余有粮想到家里的那堆破烂事,忍不住又开始叹气。
他再也没有心思坐下去,起身就要告辞。
余卫红也没有多留,他爸在城里还要多待两天,顺便检查检查身体。
一行人由王大力直接送到了招待所。
余卫民与媳妇带着孩子先回了他们房间。折腾了一天,他们不累,孩子也累了。
余有粮回了他跟刘秋香的房间,就开始唉声叹气。
刘秋香也知道男人的心思,开解道:“有粮,你也别叹气,咱们家几个孩子,如今挺好的。你在队上比比看,谁家有咱们家好过。”
“老二一家就不说了,如今在队上都是数得着的人家。卫红虽说嫁的男人年纪大一点,可到底是城里人,以后她的孩子,也是城里户口。多少人家羡慕呢。至于卫国——”
她停顿了一下,“现在不也挺好的吗,单位还给他分了宿舍。说不定哪天,他媳妇也能招工进去。”
“他媳妇能进去?”余有粮突然坐直了身子,“你老实跟我说,卫国是走的谁的门路分的宿舍?又跟之前说的一样,是他朋友帮的忙?他有什么朋友?”
先前余卫国突然能到机械厂上班,母子俩统一口径,说是余卫国在城里的朋友帮忙跑的关系。
余有粮一直抱怀疑态度。可想着儿子能在机械厂上班是好事,也没有多追问。
可如今竟然连宿舍都能混到,他就有点不安了。
这么好的事,怎么都落到他余卫国头上了。
想到余卫国闯祸的本事,余有粮就更加不安了。
被逼问得紧,刘秋香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只好把事情说了。
余有粮一听她说是走的黎清河家那边的关系,顿时气得眼冒金星。
他指着刘秋香就骂。
“你怎么这么厚的脸皮。人家安邦这个亲孙子都没有凑上去,你一个舅家凑上去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死。”
“什么笑话,都是亲戚,他们帮衬我们怎么了。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对安邦母子俩照顾那么多,他帮衬咱们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也不是我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非要人家答应的。这就是你们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刘秋香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底气相当足。
余有粮却是气狠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翻了白眼。
刘秋香吓个半死,忙给他拍背顺气,又倒了一杯水,见他呼吸正常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有粮啊,你可别吓唬我。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她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余有粮瘫坐在椅子里,只幽幽地看着她,许久才道:“上回卫国回来,你们母子俩在屋里嘀嘀咕咕的,说的就是分宿舍的事?”
刘秋香不敢隐瞒,只道:“当时不是卫红不给他哥嫂好脸色看吗,卫国就跟我说了。我就给他出主意,让他去找黎家长辈。我也是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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