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小小地泼了盆冷水:“……哥,现在不是运动时期了,大字报没用的。”
贺明军就说:“那我去举报他们偷税漏税,没有如实申报租房的税款!”
贺明珠又泼了一盆冷水:“……哥,现在租房不收税的。”
贺明军有些气馁:“合法合规的办法我想不出了,不合法不合规的办法你又不让干,那还能怎么办?”
贺明珠狡猾地笑了。
“二哥,你有没有考虑把饭店搬到隔壁呢?”
贺明军先是不解,忽然恍然大悟,对贺明珠竖起大拇指。
“还得是我妹,这种损人利己的好主意都想得出来。”
贺明珠狐疑道:“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像是好话呢?”
贺明军嘿嘿直乐,有些刻意地转移话题:“到时候把店里能拆的都拆了,什么灶台烟道,通通拆掉。当时我们租房子什么样,现在退租时就什么样,也算是物归原主。”
贺明珠瞟他一眼,抬抬手放他一马。
“就按你说的来,总不能让人家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短短半个月后,当刘爱民带着新婚妻子来乌金年代搓顿好的时,在距离饭店还有二十米时,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媳妇,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儿怎么有两家乌金年代啊?!”
乌全年代?
刘爱民是乌金年代的老顾客,前不久还在这里办了婚宴,突然面对两家一模一样的饭店,他懵了。
“媳妇,你快
看看,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有重影?”
刘爱民媳妇有点迷茫地说:“可我看到的也是两家一模一样的饭店,难道我的眼睛也出问题了?”
小两口愣在原地,犹豫着,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赵计划恰好路过,三步两步从后面赶上来,大力在刘爱民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
“带媳妇出来吃饭呢?”
刘爱民顾不上被打的疼痛,反手拽住赵计划,连声地问:“你看到了吗?”
赵计划不解:“看到什么?”
“乌金年代!两家!!!”
赵计划顺着刘爱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时也愣住了。
“怎么会有两家饭店?开分店了?”
他兴冲冲地上前两步,回身招呼刘爱民。
“来来来,一起来!”
不待刘爱民和他媳妇动作,赵计划已经冲到了两家饭店前。
看看左边,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乌金年代”;再看看右边,同样黑底金字的牌匾,上面也写着四个大字“乌金年代”——
但,等等……
赵计划重新看了一遍右边牌匾上的汉字,一字一顿地念道:
“乌全年代?”
“乌全?!”
刘爱民挽着媳妇追了上来,见赵计划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开口喊他:“哎,站在哪儿想什么呢?”
赵计划转头看他,面色复杂:“是乌全啊,不是乌金。”
“什么乌全?你在说什么?”
刘爱民没听懂,他媳妇反应快,立刻去看头顶上两个牌匾,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怎么一个是乌金年代,一个是乌全年代呀?”
经人提醒,刘爱民这才意识到问题,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除了“金”变成“全”,两家饭店简直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双胞胎,不,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左右两边的装修都很新,大体风格类似,但在一些细节上还存在不同。
就比如,左边的灯光看起来柔和明亮,右边的就有些刺眼;左边的用色和装饰恬淡而明快,右边的就有些仓促和混乱。
但这些不同之处实在是太过细微,让人很难分清。
而与此同时,右边的饭店门口站着几个面熟的服务员,正在热情地招呼客人进店。
“欢迎光临!热烈欢迎!啪啪啪!”
服务员站成两列,笑得脸像开了花,每喊一句口号,就用力鼓三下掌。
初冬的天气有些冷,但服务员们的热情似乎能加热寒风。
其中一个服务员看到刘爱民后,眼睛就是一亮,冲上来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右边的饭店里拉。
“先生,我记得您,您之前在这里办过婚宴,来我们饭店吃饭吧,给您打折!”
服务员是个小伙子,看着瘦瘦弱弱,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刘爱民被拽得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
“不不不,你等一下!”
服务员笑靥如花,手上动作一点没停:“别等啦,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就是浪费钱!您早点进店,就能早点来点菜,也能早点吃完饭,这可以省下多少金子一般的时间啊!”
刘爱民挣扎:“我不省,不……”
眼见刘爱民要被拖进右边的饭店,赵计划急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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