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森骄傲地说:“我们挣的钱一起拿去买了大卡车,一天就能把羊肉运到北京,特别快!”
王东文在替他高兴之余,关切地询问:“路上安不安全?有没有遇到车匪路霸?”
恩和森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们人多,有刀,有枪,他们不敢的。”
王东文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杀人可是犯法的!”
恩和森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杀,就是和他们好好商量。”
王东文:……
兄弟,你这个“商量”是正经商量吗?
一旁的过道上,徐和平扛麻袋似的扛着贺小弟轻快地跑进来,身后跟着的纪平波连声嘱咐:
“哎,你小心点,别摔了他!”
贺小弟一点也不怕,兴奋得脸蛋红通通,尖着嗓子大笑。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徐和平把贺小弟放回地上,活动了一下肩膀。
“你小子是吃什么长的,怎么一年下来胖了这么多?沉得我都快扛不动了。”
贺小弟骄傲地说:“吃我姐做的饭!还有我二哥!”
徐和平拿手比划了一下贺小弟的身高:“好口福啊,怪不得长了这么多,都快到我的腰这儿了。”
贺小弟嘎嘎地笑,像
个跳豆似的蹦跶。
“我明年比今年高!我以后长得比你还要高!”
纪平波笑着说:“可不能拿你和平哥当参考对象,你将来长得比他高是正常的。”
由于从小营养不良而导致目前身高只有一米七,徐和平不满地喊了一声:“喂!”
纪平波安慰他:“没事,都说二十三蹿一蹿,你还有长高的机会的。”
徐和平:……
徐和平痛心疾首:“平波,你怎么也学坏了!”
纪平波故作不解:“啊?有吗?”
他思索片刻,给出了原因:“大概是我和你们混在一起太久了,被污染了吧。”
徐和平:“……你小子特娘的也要点脸吧!”
纪平波微笑:“全靠师父教得好。”
贺小弟听着他们斗嘴,乐得嘎嘎直笑。
贺明军路过时,见这两人还有空斗嘴,直接一手一个拽着就走。
“我都快忙得原地起飞了,你们怎么还这么闲?走,都给我干活去!”
徐和平试图挣扎:“等等……今天不是请我们吃饭的吗?我不要干活啊——”
乌金年代的前厅里热闹极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气氛轻快又亲热,似乎提前过了年。
当贺明珠进场时,所有人都热络地和她打招呼。
“贺老板,你来了!”
“老板,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
“小老板,你咋都不去村里看看俺们啊?”
“明珠,最近怎么样?”
各式各样的称呼从不同人口中发出,指向了同一个人。
贺明珠笑意盈盈,穿了一件新做的棉服,长发扎成马尾,看起来精干又利落。
她和每个人交谈,即使只有一两句话,也没有冷落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宾至如归的亲切和温暖。
不管是饭店食堂,还是罐头厂,亦或是养殖场,她总能说出这一年他们做出的成就。让交谈对象知道,不管多忙,她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让人心里感到热乎乎的。
劳动服务公司的小年轻们起哄,让贺明珠给大家讲几句。
贺明珠笑着拒绝了。
“说好了今天不汇报不讲话,我们不搞这种官样文章,说到就要做到,大家舒舒心心吃顿大餐,来年我们继续努力。”
罐头厂女工们虽然知道贺明珠是实用主义者,和国企干部的官僚做派完全不同,但没想到她连领导最爱的讲话环节都能干脆删掉。
要知道,就算是学校领导都忍不住要浪费临考学生的时间,坐在主席台上车轱辘地说废话。
她们本来都做好了饭前要听一通讲话的打算,没想到贺明珠居然真的一句都不讲,忍不住为她喝起彩来。
“贺老板真好!”
“说话算数,一口吐沫一颗钉,是条响当当的好汉!”
“不对,什么好汉,分明是好娘们!”
女工们嘻嘻哈哈,笑得东倒西歪,贺明珠笑着说了一句:
“谁说女子不如男,娘们能顶半边天。”
食堂的小年轻们起哄:“说得好!”
“岂止是半边天,大半的天都是女同志们顶起来的,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
“太对了!”
女性领导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职场风气的一种震慑。
原本粗声大气的男职工忽然就变得知书达理起来,一夜之间就懂得什么叫尊重女性了,针对女人的荤段子也不提了,咸猪手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明珠并没有将整顿职场风气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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