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啊。”沈季池惊讶道,“不然还能在哪里?我和荣峥哥就是好兄弟的关系,程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么?程川笑笑,不置可否,留给对方一句“让他在那儿等我”之后便挂了电话。
等程川赶到沈季池的高级病房时,后者口中“在洗澡”的荣峥已经衣冠楚楚坐在沙发上,衬衫并不是自己早上给他带的那件,发尾也沾湿些许——沈季池倒没诓人,程川暗忖。
“阿峥,吃饭了吗?我做了苦瓜炒牛肉,尝尝吧。”程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进屋,把叠了几层的饭盒在荣峥面前放下。
荣峥瞥了一眼他手背上触目惊心的青紫,张口刚想询问,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程川抱着那个哭泣的女人的模样,于是话到嘴角,硬是生生岔开了道,回答听不出情绪:“吃过了。”
“那你渴吗?”程川从容不迫,一层一层拆下饭盒,“喝点汤吧。”
“我喝水。”
这一次,程川还没来得及回话,原本在病床上躺着的沈季池已经不知何时窜到了他们身边,发出一声惊叹:“哇。这是鲫鱼豆腐汤吗?闻着好鲜呀,卖相也好看。荣峥哥,我可以尝尝吗?”
“尝吧。”
“可是我两只手都受伤了耶,你喂……”
话音未落,便被“哒!”的一声脆响打断。
程川把不锈钢饭盒盖扣在玻璃茶几上,有意忽视一旁好似被他吓到的沈季池,对荣峥道:“阿峥,我们谈谈。”
荣峥这才把放在沈季池身上的目光挪开,与程川对视,淡漠开口:“谈什么?”
“谈谈这两天,”程川说,“你的,我的,所有事情。”
荣峥看了他片刻,点点头:“行,等会儿。”
说罢端着餐盒拿起勺,竟是要先给沈季池喂了汤,再和他谈。
程川直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汤汤水水、肉菜米饭洒落一地。
另外两人谁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如此动作,一个大张着嘴像只受惊的鹌鹑愣在原地,一个手上饭盒没端稳,温热的汤大半都浇到了自己的衬衫上。
“程川!”荣峥还没被谁这么下过面子,怒极的他倾身,一手攥住程川衣领把人拉近,一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我说,我们谈谈。”青年天生带笑的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荣峥,柔声道,“现在,立刻,马上。”
程川看起来丝毫不怵,但只有他知道,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插在外套兜里的双手早已快把自己掌心掐烂,身躯也控制不住地发颤。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才不至于下意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藏到没人能发现的角落。
“哎呀!荣峥哥你在干什么?别打人啊!”回过神来的沈季池赶忙扒拉住荣峥那只扯住程川领口的手,“都是我的错,我不喝了,不喝了,对不起……荣峥哥你快把手放下!”
荣峥攥住程川衣领的手松开,改为钳住对方手腕,不顾沈季池的劝阻与哭嚎,一声不吭将人带离了病房。
程川神经还处在高度紧绷状态,人也有些发愣,跟根木头似的被荣峥带到医院的地下车库塞进迈巴赫宽敞的车后座后,才回过神来。
“现在可以谈了吗?”他抬头,轻声问站在车外的男人。
“可以。”荣峥垂下头来,一手扶车门,一手捧着程川的脸,缓缓道,“只要你还有力气说话。”
“我当然……唔!”话音未落,程川的唇舌就被俯身钻入车内的荣峥堵了个结实。
往常接吻这种事情,大都是由程川主动发起,如果荣峥能主动一回,他能雀跃上至少三天——现在自然也是欣喜的,但理智告诉程川,万不可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迷惑,至少现在不能——他们之间的矛盾必须解决。
于是没亲多久,在荣峥的手往下去解他皮带时,程川还是反抗起来。
“阿……唔,峥,等——等等,我们谈谈……”
“没说不谈,”荣峥让程川跨坐在自己身上,等人说完,又摁着对方后颈吻了许久,才松开,哑声道,“我们慢、慢、谈。”
程川抵着他的胸膛,脑袋几乎要冒烟:“你这样我们怎么谈!”
“不是能说话?”荣峥扣着他的腰,温柔极了,“你说,我听着。”
对方太坚持,太强势,程川拗不过,只能烦躁地抓着他的肩膀,顿了顿,还是决定打直球:“你喂沈季池吃东西的行为我不喜欢,以后别做了。”
荣峥闻言挑眉:“刚刚发那么大脾气就因为这事?”说着卷起自己的一边袖子给他展示“罪证”,“我手臂都烫红了。”
“啊。”程川瞟了他一眼,没有半点心虚和后悔,仅仅小幅度地点头:“对,就为……这事。”
荣峥没说答应或不答应:“他手受伤了。”
“沈家已经沦落到请不起护工的地步了吗?”程川嗓音微微有些抖,却寸步不让。
“小川……”荣峥去咬他的耳垂,“不闹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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