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案子是我呈报给委座,立刻就能得到重视,不是说您失去了委座的信任,而是所有人都知道军统局和中统局的关系是何等的恶劣,您办的案子,哪怕是证据确凿,大家也都会认为这是双方的内斗,这也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印象。”韩霖说道。
没有人比戴立更懂得蒋总裁的性格,蒋总裁最擅长权谋,凡事都要搞制衡,绝不让一家独大,原来中统局仗着中党部和系的支撑,他就扶持军统局,现在军统局强势,把中统局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他又开始打压军统局,这也是一贯的做法了。
凡是山城政府的人,谁还不知道中统局和军统局向来水火不容,双方的关系都到了杀人的地步,平时也是勾心斗角,敲闷棍砸黑砖,专攻下三路,侍从室接到报告,第一个反应就是,两边又开始狗咬狗了。
“你说得对,是有这样的可能,这次的法币伪钞案件,很有可能会被拖延的不了了之,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戴老板问道。
“再一再二不在三四,中统局自从成立以后,一直表现不是很好,蒋总裁对徐恩增早有不满,连续两件案子,已经把他逼到了死角,再有一件案子,他铁定会被抛弃。”
“我可是听说,徐恩增的前妻王书青,在蓉城大搞走私买卖,仗着徐恩增的权势,强取豪夺欺压当地的商人,还逼出了人命,用这件事作为筹码,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韩霖说道。
“特勤局的情报力量,我是不得不佩服,你虽然什么都不说,但你什么都知道。”戴老板眼神复杂的说道。
他自认为是计谋超群,但是在韩霖的面前,却觉得没有什么优势,别看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能决定一个山城政府高官的前途,徐恩增这个交通部次长兼中统局的副局长,伸手一推,就倒在了地上。
看起来,韩霖一直都在关注着徐恩增,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可就是不说,眼下可能觉得火候已经到了,这才使出杀手锏,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我的学生啊,你心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他把韩霖的心机看的太深了,韩霖没有心思盯着徐恩增的烂事,因为以他的身份,不能出手对付中统局,身为蒋总裁的高级幕僚,要维护蒋总裁的制衡手段,只能由军统局来动手。
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一本专门写徐恩增的传记,披露的一件大案,徐恩增的前妻王书青是有名的泼妇,徐恩增和她离婚娶了地下党的叛徒费侠,她找到门上撒泼,当着徐恩增的面把费虾打倒在地,徐恩增对此却无可奈何。
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中统局本部附近的储奇门药材公会门口,因此就被称之为“储奇门事变”,让徐恩增出尽了洋相。
为了平息这件事,徐恩增只得忍痛放血,一方面拿出原先准备送子女去美国留学的一大笔黄金美钞,一方面利用中统局副局长的权力,拨出大卡车两辆,轿车一辆,一并赠予王书青,让她回蓉城经营运输事业。
王书青的目的既然达到,也就不闹了,捞了一大笔钱和三辆车,称得上是满载而归。
回到蓉城后,王书青利用徐恩增的权势,在蓉城放高利贷和黄金美钞的投机买卖,同时将徐恩增给的两辆卡车交给徐恩增的副官李子友,注册了一个运输公司,专跑成渝公路、成宝公路、滇缅公路。
利用抗战时期大后方通货膨胀、物资奇缺的困难局面,倚仗徐恩增的权势,从事西药、五金、布匹等进口物资的囤积居奇、走私贩运等种种违法活动,从中牟取暴利。
在放高利贷的过程中,王书青因为逼债而屡有纠纷发生,便找到中统川省省调统室主任孙云峰、书记胡涛等人,依靠特务势力进行威胁讹诈,将事情摆平。蓉城当地的一个商人,因与王书青发生债务纠纷,竟被她勾结中统特务威逼而死。
汽车运输公司因走私而遭到检查机关的留难,王便打出徐恩增的招牌抵挡,这就让人以为王书青的这些违法活动,都是徐恩增在做。
敌人在行动
杭洲钱塘门遗址东侧望湖酒楼二楼雅间。
韩霖和随员从衢州机场秘密抵达了杭洲城,并且在陶嘉阳的联络下,在这里见到了驻杭洲特务机关的情报室主任芝原平三郎,韩霖发展的第一个日本特务机关内线。
之所以要来见见这个内线,韩霖是想掌握一些特高课顾问部和特工总部浙省区的情况,他随后就要赶往金陵与周坲海进行面谈。
星野千代虽然也是顾问部的中层,却奉命留在沪市主持法币假钞的工作,而顾问部的核心已经搬迁到金陵,目前的身份,等于是边缘人员,她能接触到的信息,根本不涉及顾问部的核心机密。
顾问部第二课的课长佐藤庆智,经常来到杭洲,还设立了第二课的秘密据点,想要联系特务机关和特工总部,一起对付游击司令部和游击区,芝原平三郎和佐藤庆智接触得多,想必能够知道一些消息。
“芝原先生,我不是那种喜欢借机敲诈勒索的人,关注的只是情报工作本身,你没必要这么做。”韩霖笑着和芝原平三郎握了握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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