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被白雾笼罩的磨砂玻璃门。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门从里面被拉开。
陆知微站在洗手池前面,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了?”陆知微的声音一如往常,好似吃饭时候的对话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呃”程夕像个木头似的伫在门口,一会儿看看陆知微湿润的头发,一会儿又看了看那白色的吹风机。
陆知微看她这样,也没再问,只兀自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旁若无人地继续吹起头发来。
有几滴水珠越过了肩上的毛巾,蜿蜒曲折地落进了陆知微的锁骨里,程夕看得出神,伸出手去揩拭。
陆知微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颤,再次关掉手上的吹风机,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那个”程夕挠了挠鼻尖,鼓起勇气走到陆知微身后,伸手覆上她拿着吹风机的手,“我来帮你吹吧。”
呼呼声再度响起,程夕拿起台子上的牛角梳从发根插入顺着纹路缓缓往下滑,她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她暂时丢掉了那些烦闷的情绪。
发丝缠绕梳齿的沙沙声里,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彼此相隔的方寸空气。
程夕将梳子放回台上,手指穿过披散的长发,托起、吹拂、再放下,循环往复。在这五指一抬一放之间,她心里的郁结似乎也随着头发上的水滴一起蒸发了。
指节无意识地擦过耳廓,她看到陆知微睫毛轻颤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闻到了洗发露的香气,是清新的茉莉。
当手里湿漉漉的感觉完全消失,她关上了吹风机,鼻尖凑近陆知微的脖颈,吸了两下鼻子。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洗发露和沐浴露,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你要香一些呢?”程夕很是纳闷。
陆知微站起身,接过她手上的吹风机,收进洗手台下方的柜子里。
程夕看她不回话,那股烦闷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陆知微放好吹风机,一转身看到的就是她抿着下唇,委屈吧啦的样子。
她不禁失笑,伸手捏住程夕微微鼓起的双颊,“怎么?没我香就这么委屈吗?”
“才不是,”程夕一口咬在陆知微的虎口上,口齿不清地说着:“是因为你不理我。”
“程总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啊,”陆知微把手往后轻轻一收,虎口脱离险境,拇指顺势侵入口腔,又被程夕咬住,“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
程夕看她没有跟自己冷战的意思,脑袋转得飞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自己牙齿禁锢住的指腹,抬眸观察陆知微的表情。
果不其然,她看到陆知微瞳孔微缩,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松开牙齿,把陆知微的手抽出来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带,两人的身体霎时间贴在了一起。
程夕双手环着陆知微的腰身,脑袋在她脖颈间蹭了又蹭,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聪明伶俐,自学成才。”
陆知微捏住程夕睡衣的后衣领,把人从她脖子处拎了出来,无可奈何道:“你这张嘴可真是”
程夕没等她说完立马接话:“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陆知微睨她一眼,嗤道:“你这叫搬唇弄舌,搬弄是非。”
“嘿嘿,”程夕不气反笑,抱紧了腰身不松手,扬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其实你超爱。”
“行了,回房去,”陆知微拍了拍她的手臂,“我要敷面膜了。”
暮色降临,整间屋子只有床头的灯被点亮。
脸上被墨绿色铺满的陆知微正一丝不苟地坐在床上擦着身体乳,程夕盘着双腿在一旁歪着脑袋看着。
陆知微伸手把那颗靠得越来越近的脑袋推开,无奈道:“你怎么不去看书,我擦个身体乳有这么好看吗?”
“不是,我觉得很神奇,”程夕一本正经道:“真的一点毛都没有诶。”
紧接着,她又略微思索片刻,小声嘀咕了一句:“那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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