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马文才,真是,积德了啊!瘦下去的胖监院少了许多市侩之气,居然也有了点学者的风范!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因为早上没有课,所以祝小英就空了下来,准备抓紧时间练字。虽然马文才说他有办法让她过关,但是偷工取巧什么的总归不太靠谱,于是祝小英决定脚踏实地,能练多少算多少,就准备去后勤部管事殷仲堪那里再领一些纸张和笔墨。
不料还没到西苑,就看见殷仲堪捧着高高一厚摞书本迎面过来。
几个同样因课程取消而无所事事的士族纨绔闲得皮痒,无聊地凑过去对殷仲堪冷嘲热讽几句,然后顺便伸脚绊了他一下,殷仲堪怀中的书本顿时全都散落在地。
祝小英看得很无语。
这帮脑残究竟是有多幼稚啊竟然连这么没品的事都干出来了?他们的生活真是太空虚了,看来以后应该想个办法丰富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
“仲堪兄,我来帮你!”祝小英跑过去蹲着帮殷仲堪捡回书本。
“谢谢。”殷仲堪笑容温和,丝毫看不出被人愚弄的气恼。
“你老远就看到了那帮家伙,怎么也
不躲着点?”
殷仲堪神色淡淡的,将书本捡起来,整理好收入怀中,不紧不慢地说:“他们既然打定主意要生事,不得逞心里指定不会舒坦,又会寻别的事端,倒不如随了他们去,不过就是几本书,捡起来便是。”
祝小英倒是一愣,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殷仲堪几眼,他其中一只灰色的眼睛仍像蒙了雾气一样,看不清,也看不透。
“仲堪兄……真是好气量啊!”
殷仲堪微笑,“我本来就比他们年长,又怎会真的和他们认真?”
祝小英也随着笑了笑,不经意间看见了殷仲堪怀中的书本,只见那并非上课用的书籍,而是账本,便问:“嗯?仲堪兄拿这么多账本做什么?”
殷仲堪低头看了看,皱眉道:“哎,最近书院采买的开销高得厉害,东西的价格都比原来涨了很多。我正准备去找几个账房核对,想看看是不是出了差错。”
“涨价?怎么好端端的会涨价?”
殷仲堪沉吟了一下,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怎么样?”祝小英实在不擅长打谜语,觉得和这帮古人讲话就是累。
而殷仲堪却没有解释,只是突然提了一句没什么关系的话:“山伯……昨日离开书院了,英台可知道?”
“啊?!什么叫离开书院?”
“他接到一封紧急家书,向书院告了长假,连夜便离开了,怎么,他没有跟你说?”
“怎么会这么突然……”
殷仲堪若有所思地看着祝小英,良久,才笑道:“也许是时间太紧迫了吧,来不及跟大家打招呼。不过,英台,山伯倒是对你极好。”
“嗯?”祝小英觉得殷仲堪这人说话太具有跳跃性,实在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么多河灯……可是求了好多人帮着点的呢!”殷仲堪说,然后抱着账本,在离开之前,又回头对祝小英笑了笑,不经意地提了句:“我原本还以为,河灯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呢……”
然后,他又说:“文才他……也待你极好。”
祝小英凌乱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殷仲堪飘飘远去的背影……
嗷嗷嗷谁能告诉她这殷仲堪究竟想说什么啊啊啊啊!这该死的,含蓄的,灭人脑细胞的古代!
☆、
等殷仲堪走远,祝小英才想起自己还没向他要笔墨和纸张,于是赶紧追了上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来找她的马文才,于是暂时将笔墨一事放下,急忙将梁山伯离开书院的消息告诉他。
“真的?山伯兄真的走了?”听完祝小英的话,马文才眼睛顿时闪闪发光。
“嗯,走了。”祝小英偷偷留神观察马文才的神情,觉得费解。
文才兄……你表现得这么高兴是闹哪样!山伯离开了你不是应该失落的吗?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马文才忙收回嘴角控制不住浮起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咳嗽一声,道:“嗯,山伯兄估计是家中的确有事,也许过几天回来也说不定呢!”
“可是,为什么他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祝小英继续试探。“山伯兄和文才兄可是至交,这么一声不响的……难免寒心。”
嗯,她要暗示马文才,梁山伯对他没有意思,最好还是趁早死心。
马文才见祝小英面色阴郁,似是对梁山伯的不辞而别耿耿于怀,心里有点不舒坦,然后抓紧机会挑拨离间:“哎,山伯兄他这人是有些冷情,别看他平日待你极好,但是不是真正用了心……谁也不知道。”
祝小英见马文才神色怅然,表情幽怨,看着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顿时了悟!
哎,可怜的文才兄,他终究还是伤心了的。
梁山伯啊梁山伯,你看看你,作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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