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微弱的白光映射在她的脸庞之上,小树妖忽然惊呼,指着她的唇角道:“神女姐姐,你的唇角怎么裂开了。”
你这树妖!!
祁樱皱眉,旋即立马转过身去,继续晃自己手中的灵匙。
这一次,那头的人终于有了回应,祁樱不管不顾地大吼一声:
“完颜师兄!你现在立马给我滚过来!!!”
她说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身体又莫名一颤。
“喂!诶!樱师妹,你说什么?”
“我说,你再不来迟深就要被我捅死了!”
对面的人一震,灵匙里传来稀里哗啦的杂碎声,还忙不迭道:“师妹!你手下留情啊!!”
祁樱将灵匙收了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罐膏药给自己的唇角上药。
想到这,她忽然朝迟深那边看去,发现他的唇比自己伤的还重。
她的脸忽然一热。
小树妖忽然又道:“神女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
“闭嘴啊!”
祁樱一把将它抓起来收入灵玉塔中,走到萧原旁边蹲下来,面不改色地给迟深的唇角抹药。
倒是萧原,见她来了,指尖倏然一颤,垂眸吭声道:“你师兄并无大碍,我方才也替你帮他服下定心丸了。”
祁樱点头,站起身对着他道:“嗯,那我们走吧。”
萧原有些愣,不解道:“就走了吗?”
祁樱捡起地上的灵玉塔,又施了道咒术将这里的血迹打扫干净,点头道:“走呀,我们辰时之前要去汇合。”
再不出面,她可要被抓回斐云山了。
萧原看向地上的人,问道:“那你师兄呢?”
祁樱眸子很淡,回道:“我叫人过来接了,估计一会就到。”
萧原仍是有些愣,不放心道:“不用施咒护…”
他话未说完,却见祁樱已经化开剑身出来,还一把将他推至剑处,道:“不用不用,我师兄厉害得很,你站稳了,我们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备礼
木窗之外, 青鸟低啼,柳枝微微被风晃了起来。
迟深眉头微蹙,双目倏然睁开。
眼前早已不是晃荡的山野, 而是一间简陋的小舍。
迟深头痛欲裂,双手本能地附上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手上被缠上了好十几道白布。
他有些怔,稍稍收回神, 才发觉自己的衣裳早已换成一身白色,遗失的记忆也一点一点浮于脑海。
他昨日, 是一直跟在祁樱身后的,只不过中途被父亲下了道命令,耽误了些时辰。
感应到她的召唤之后,他几乎没有半刻的犹豫就化开暗门瞬移过去。
皑皑白雪之中,祁樱被一名白衣男子玄在半空,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犹若掉入陷阱毫无缚鸡之力的燕雀。
他没有半丝犹豫和考虑,只在瞬息之间, 长剑就从那该死的恶人身上驱过。
祁樱的身子很轻, 比起前一月,好像又轻了几分。
迟深抱着她,心里只有悔恨和害怕。
悔恨自己并未察觉危机, 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他私心欲求, 只盼能够守她一生平安顺遂, 无病无灾。
千缠丝锋利精密,却熬不过一个赤忱凌烈之心。
还有, 还有……
迟深凝起眉,眸光如映水上滟起的波澜,清绝恹恹,却失了几分晦涩。
左手腕上的红印早已变成拂过水的淡粉,迟深将手放下去,脑海却顿然飘起雪雾。
方才的记忆戛然而止。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迟深心口抽痛,吸入的胸腔的气体变得格外寒冷,他来不及管,忙不迭地取出晏诩镜欲想窥察祁樱的状况,却发现自己连灵力都用不了。
为什么?
他倏然用刀往自己手心划开一道口子,血滴顺着他的手腕掉入镜内,斑白的玄镜很快便泛起几道血雾,少女之影很快便映射在镜框之中。
她没事。
迟深松了口气,可惜他的手都还未来得及碰到那圆润光滑的镜面,手腕却被人抓住,周遭的一切霎时变成暗潮翻涌的虚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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