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戳别戳,这你都想不到,当然等你爹洗好衣物过后给为师我做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酒菜乎?”
正经不过两刻的人。
祁樱指节收紧,蹙眉看他,那人忽然叫道:
“祁樱!!”
裴云朔觉得祁樱真是太不会尊师重道了。
祁樱不管不顾,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不说了不说了,为师眼下真的困乏了。”
裴云朔比她还要不管不顾,直接躺卧在身后的草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祁樱更是嫌弃,忽然又想到什么,一个劲儿地又戳了戳他的小腿,道:
“师尊呀,我五师兄楚一舟如何了?”
裴云朔不答,紧锁着眼。
祁樱又道:
“还有完颜师兄,雨婵师姐,还有北旻宗的轻竹师姐…”
她像是报菜名一般从嘴里蹦。
“停!祁樱!为师劝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裴云朔徒然坐起来。
衣袖中的手指明明施了术法,最后却没有用上。
“什么呀,樱儿都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关心一下都不行吗?”
祁樱两眼眨了眨,故作委屈道。
“真受不了,还有没有其他事,没事为师这回真的走了。”
祁樱见”感化“无效,语气判若与方才判若两人,淡淡道:“没了,师尊你走吧,记得跟我的师兄师姐们问好。”
“嘁!”
小孩果然烦人!
忽地。
“师尊,若是寂寞了来找我呀,我陪你喝酒!”
悦耳清音,紧接着,裴云朔见到祁樱朝他坏笑一声。
“嘁!!”
谁需要。小孩。
失控(小修)
夜风戚戚, 树影憧憧,宗门之内,唯有远在联结天边的金缕灯仍在发着光, 一切都静谧如常。
裴云朔抬脚的动作一顿,倒是不急着转身,身后的人却道:
“云朔师弟,这么晚了, 是从哪里回来?”
声音温和、轻缓,却又带着深潭传出来的寒冷。
“我道是谁, 原来是掌门。”
裴云朔轻笑,很快转身过来,朝他微微屈身。
“眼下并无旁人,云朔师弟何必如此生分?”
“好歹,我们也算是同门一场。”
无缘无故套近乎,还莫名与他“巧遇”。
有趣,
裴云朔眼色一敛,连忙摇头, “不敢不敢, 掌门,你也知我云朔向来臭名远扬,如今身上又背了几道骂名, 饶是不想连累身为掌门的您呐!”
这一声一声掌门,明明语调亦或是吐字毫无问题,甚至都带着裴云朔少有的尊意, 偏偏就是让人听着饶是别扭。
果然还是生分得紧呢…
祁之夷眯起眼, 细密而纤长的乌睫像是蜻蜓点水一般颤了颤,柔美又清隽。
怎么就是和他亲近不来呢。
这个裴云朔, 这个师弟,明明和阿兄和栖云,饶是亲近得紧呢。
难道是他如今的样子,还够不上他阿兄半分吗?
暗光之下,两人的衣着像是被月影分出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隔阂,一白一红,红色艳丽又夺目,白色凄绝又冷清,祁之夷的面容仍是微微笑着,衣袖之中的手指却被新养的虫蝎咬出血来,滋滋之声像是树影晃动,又似他脏腑之中邪欲恶念一点一点被啃食的声音。
裴云朔显然没注意到这细微之声,饶是漫不经心道:
“也没去哪,我徒儿祁樱遭遇不测,用生徒诀唤我去救她。”
听到祁樱的名字,祁之夷的神色显然有了几分起伏,他道:“樱儿眼下可好?怎会如此不小心?”
不小心?
不知为何,裴云朔心中忽然生出一团怨气,亦或是知晓了为何他的好徒弟迟深同他说过,祁之夷对祁樱其实也不过如此。
惺惺作态得很呢。
也是,若是知晓祁樱那样的性子,也不会置于她一人在那样危险之地。
裴云朔眼珠一转,啧啧称道:“眼下还好,小姑娘命大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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