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不屑一顾。
祁樱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如同一片落了霜的花,淡粉的襦裙净数是灰暗与泥沼,解释道:“归漓大人, 对我来说,杀最亲近之人不异于剜自己的骨肉, 我这个人从小就怕疼, 不想如此折磨自己的。”
归漓嗤笑一声,敛过眼来打量她,道:“那为何, 想杀自己的亲叔父?”
“这颗杀心如此之大,大到你不惜入我邪道,小樱儿, 本座向来最为不喜说谎之人。”
强劲之力扼住脖颈, 祁樱一整个人都被托举于半空,稀薄的气缕如同毒药一般淬人肺腑, 祁樱堪堪呕血,仅凭着气咽声同他说话 :
“因为,他是我最恨的人。”
“这一世,就算是死,也要杀了的人。”
祁樱的双手悬于半空,没有挣扎,明亮而澄澈的眸色终于浮起戾气,黑煞的邪气云翻覆涌,如同蛛丝血缕将她包裹,黑压压的天幕骤然兴起一阵惊紫雷鸣,厚重而窒息的雨幕声席卷苍州大地。
“哈哈哈哈哈!”
“好!甚好!大好!”
归漓笑容猖狂,狭长而幽深的眼尾印出一道浅浅的红,目光由轻蔑转向欣赏,怜爱似的瞧着面前的祁樱,道:
“小樱儿,你这邪根尚是这世间举世无双,本座尚是喜欢!”
祁樱的眼眸中早已酝出一层薄薄的雾,褐色的眸色之中却少了分外的清澈,她干呕了两声,抬眸答道:“多…多谢归漓大人抬爱。”
归漓敛眼颔首,又从衣袖中变出一颗血色的玉珠,道:“这是霜魇泪,小美人,瞧你这左耳正是少了只耳坠,可愿意用本座的这个?”
祁樱讶然片刻,双手捧上接过,笑颜如花,“多谢归漓大人!这个看着好好看呀!”
她像是如获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将霜魇泪捧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在归漓的注视下将其戴至左耳,听见他道:
“此物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若是小樱儿想联系本座,尚可轻触几下此物,本座便可与你交谈。”
祁樱双眼眨眨,认认真真地点头,又道:“若是我遇到危险,可否也能触一下这个?”
她明明记得这个还可以遮掩邪气,不让旁人探测得到。
归漓轻嗤一声,如画双目好似渲染开的清涟,提醒道:“当然,若是你不嫌这样过早暴露身份,让你亲近之人对你失望透顶,或是引起五界正道之人追杀。”
祁樱若有所思地点头,一缕发丝却又被他撩起,这一次归漓的动作明显温柔许多,眼底却透察不出情绪,祁樱只当他是怜香惜玉,亦或是邪尊他故意这样套人亲近。总之,若是轻浮之人,定是会被他这样如此魅惑的姿色迷倒,为之俯首称臣。
毕竟,邪尊归漓虽是被万人唾弃,被封印在秦蜒山多年,可是论其姿容、身段,却是无可厚非,只道是惜君只是梁上燕,无能与尔共相守。
祁樱虽对其无感,但是也承认,归漓长得是极其的俊美,邪惑之中却带着柔,就连方才扼喉的动作也只是循序渐进,不知是因她身为女子还是其他。
总之,她今日的目的达到了。
待他将手收回去,祁樱终于问出那句她心里隐约能揣测出的疑问:“归漓大人,如若是我凭半邪之身,杀我叔父的胜算有多少呢?”
三成?
五成?双死?重伤?
“你会死的。”
归漓似笑非笑地看她,语气却平淡如水,没有了半点儿挑逗的滋味。
化神初阶战大乘更后的仙君,确然是不可思议、遥不可及。
“可是我……”祁樱握紧拳,话未尽,又听见他道:
“你以为,他真就那么好杀?还是入邪后就无人能及?”
祁樱顿然。
其实她无所谓,只要能在仙魔混战前,将他杀死便好了。
她不想再看见仙魔厮杀的场面了。
更不想,与迟深分别。
归漓羽扇微动,徐徐道:
“半邪之人,最多只能再活两余年,并且,邪气不稳,倘若你能在这两年间,你能亲手杀死两个对你来说是至亲至爱之人,便可有大乘之机。”
“大乘…之机。”
“不过,你也可以同本座做一个交换。”
祁樱蓦地回眸,“什……”
话落之际,天边却徒然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雷鸣,紫光闪烁,猖狂地撕开黑彻而柔弱的天幕,忽明忽暗之感席卷大地,祁樱两眼浑浊,下一瞬,一柄金紫剑掠过眼睫,她未来得及退,就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眼球之中骤然凝固出血丝,耳后的剑气被强有力的空鸣所替代。
“祁樱!!!”
有人急切呼喊,那声音离自己极其的近,却是一道女声,而后,面前的剑尖徒然停了下来,耳后流出一股热流,血气顺着鼻腔而来,祁樱试着喘息,整个肺腑似乎活了过来,她听见一旁的祁蕴斥声道:
“趁人不备用以剑术伤人,你们徽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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