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恃无恐地反驳。
只是,文梓心中纵有万千感动,行动却又不免对应上大师伯方才所言:他如今已顶负太多桎梏,不合轻易低头。
他只将双手举至胸前,两相紧扣,沉声说道:“弟子谢过师伯指点……”
只是他言语未尽,便有木槌与铜锣在其双手带动之下自然碰撞,发出‘铛’的一声轻响。
声音突兀而清脆,将暖心氛围及文梓感动心绪驱散殆尽。
文梓一时哽住,面色涨得泛红。
老君见文梓这般窘况,心情竟极为舒畅,哈哈一笑,声音归于清朗:“纵观你过往经历,冥河道友过于宠溺,通天失于放纵,元始期许甚高,本尊加压过重。虽看似轻松自在,又何曾半点懈怠。你能有今日成就,未曾迷失自我,也是多赖自身坚持。”
“如今你我不妨将师长名分抛却,且论上一个忘年交,老道也能松散些许时日。”
文梓先前情绪被锣声打断,内心正自尴尬,见到大师伯所搭台阶,立马顺坡就下。
他随即垂下双手,转身就走:“请恕弟子暂时不能奉陪,晚上还要打更,需要先作休憩。师伯还请自便,待到部落中人前来修整院落,还请师伯叮嘱他们不要过于吵闹。”
而后,他随便走至一处树荫之下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行动之间,尽显朋友相处的洒脱气度,半点不受师徒名分束缚。
他这一整套动作恍若行云流水,似是曾于心中演练千万遍,极为顺畅。
如此一来,倒是老君被恍了个无所适从。他原本还在期许文梓必然会强烈推辞,自己还有几分道理要讲。
只是文梓已然这般作态,老君也不好再收回前言。更何况对于文梓乍逢偌大变故之后仍旧这般坦然,他心中未免泛起更多欣慰。
等到伏羲带领族人抱着各项物资到来之时,却见院中唯有老君一人等待。
自己那位师兄早已去树荫下乘凉养神,只是头顶灯盏的造型颇有几分怪异。
观那灯盏形象颇为不凡,伏羲心下有几分纳罕。只是有随从在场,他也不好出言发问生恐涉及师门秘辛。
他只嘱咐随从人员将手中物料放下,在此稍作等候,自身则是陪同老师一道,在院落四周作起规划。
今日修整院落,并非多大工程。
是以,伏羲也并未大张旗鼓、广招人马,只是随便点了一群近随前来。
不过,跟随伏羲而来的亲随,虽算不得人族高层,也是常年跟随伏羲走动。
伏羲既能带领自身部落极速发展、威压四方,被举为人族共主。其亲随自然也各个见识不凡,心态傲然。
当然,他们终究记得,眼前这面色和煦的长须老者是自家首领之师,并不敢造次。
但对静坐一旁的那位所谓师兄,他们却并无太多畏惧。
毕竟,伏羲首领平日待他们极其和煦,私下并无太大规矩。
况且,人族复兴路上虽有坎坷,却多是于天时下的挣扎,对山林河滩的攻伐,以及同寻常野兽的厮杀。
自巫妖大劫结束,人族登临天地主角之位以来,洪荒各路人马均曾得闻文梓事迹。
彼时人族虽残破不堪、传承中断,但却鲜有修士行欺凌之事。及至人族群体逐步恢复,前番人族之殇详情也渐渐为诸多大能知晓。
人族背景之中,前有文梓发飙,后面女娲师兄还要借以证道,更遑论还有偌大人教!
如此一来,再无修士敢于侵扰。
纵有修士涉足人族群落,也多保持一派仙风道骨、得道真人的亲和形象。即使脾气暴躁、不欲同人族纠缠者,也不过以生人勿近的高冷姿态拒绝麻烦。
是以,伏羲这些亲随虽看似见多识广,但面对来修士之时,依旧保有几分以貌取人的天真。
而以文梓现今外貌来说,无论是其略带稚气的模样,还是微微泛红的脸庞,皆不能对他们构成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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