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煦坐在树杈上冲他招手:“阿宓——”
宓安飞身上树,坐在了景煦旁边,二话不说拉过景煦的手又把起了脉。
依然是看不出异常。
宓安突然像泄了力一般,靠在了景煦怀里,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几乎要落下泪来:“景煦……”
“我没事。”景煦听出他语气不对,赶紧抱住人拍了拍,“一点事都没有。”
宓安却没有被安慰到,他又搭上了景煦的脉,说道:“那两个怪人是蛊师,能力不强,杀死他们蛊虫就不受控制了。但有些登峰造极的蛊师,即使自己身死,蛊虫也会按他们的指令继续作乱。”
这段时间宓安翻阅了不少典籍和地方志,他实在担心这一世的景煦已经中了蛊,可他只懂医术和制毒,对蛊虫一无所知。
前世的噩梦蜂拥而至,宓安紧紧抓着景煦的衣裳,景煦轻柔地抚着他的头发,前段时间隐隐的猜测好像呼之欲出,但看着宓安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景煦又不敢问了。
小山村的两具尸体死于蛊毒,今日北夷士兵又是被蛊虫控制,宓安为何对蛊如此如临大敌?
景煦抱着宓安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半晌,还是将下巴搁在了宓安肩头,没问出口。
宓安安静靠在景煦怀里,他们坐在树杈上,视野开阔,远处山头似乎站着一个人,正要定睛细看,却只瞄到了一抹墨绿色的残影。
齐怀仁等人已经收殓好了尸体,抬着头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殿下,属下确认过了,无一活口。那两个怪人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宓安在景煦怀里待上了瘾,听到齐怀仁说话也没动弹,轻声道:“烧了。”
景煦笑着应了声“好”,扬声对几人说道:“两个怪人尸体烧了,其他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
两人坐在树上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靠着彼此,景煦悄悄叹了口气,天知道他上辈子有多久没这样好好和宓安待一会了,那时一见面除了吵架就是上床,这样平和静好的时光真是太难得了。
还没等他好好享受一会,没九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更好的树杈上:“主子。”
宓安一僵,推开景煦坐直了身子。
景煦一手揽住宓安的腰,斜眼看向没九:“什么事?”
没九道:“北夷王那里似乎还有一个蛊师,只是他们行事隐蔽,属下探不到更多消息。”
景煦点点头,冷声道:“这两个果然只是小角色,南羌也真是废物。”
宓安瞥他一眼:“今日如果是你一个人,恐怕要费好大功夫,还不赶紧磕头谢我。”
景煦立刻变脸,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阿宓,阿宓太厉害了,简直……”
“够了。”宓安捂住他的嘴,“少说胡话。”
“怎么是胡话,这是实话。”景煦拉下宓安的手,握在手里不放,“今日如果只有他们几个,后面早就被踏破了。”
他说这话也不避人,邓之武正好听见了,心服口服地抬起头冲宓安喊道:“军师太厉害了,属下都没发现树后有人!”
齐怀仁听到邓之武的声音,也远远喊道:“军师的箭法箭术也好厉害!殿下!属下觉得军师和您可以一战啊!”
景煦就爱听人夸宓安,当即就说道:“本王可打不过青疏。”
王瓒就在齐怀仁旁边,不敢置信地问道:“军师真这么强?就这小身板?”
齐怀仁瞥他一眼:“说谁小身板呢?小心殿下揍你。”
景煦果然想和王瓒比划两下让他看看宓安有多厉害,但宓安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腿放在树上,侧身靠在了他身上。景煦连忙搂好宓安,也没空和王瓒计较了。
夜里,一场大雨突如其来,将满地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齐怀仁向景煦回禀了战亡人数,顶着大雨回了自己营帐,路上碰到了冒雨出来小解的刘平威还顺嘴调侃了几句。
宓安听着好笑,问景煦:“你和他们几个关系不错?”
景煦正在看战报,闻言抬起头,奇怪道:“下属而已,有什么关系?”
“我看他们不像普通士兵那么畏惧你,还以为你们私交不错。”
景煦叹了口气,故作苦恼:“也就仗着我脾气好。”
宓安翻他白眼,景煦坐了过来,说道:“阿宓这是什么表情?我脾气不好吗?我脾气好到昨儿个十三都敢来问我要不要买胭脂了。”
“买胭脂做什么?”
景煦咬牙切齿:“他觉得我扮成女子更能讨你喜欢。”
宓安笑出了声:“我现在相信你对暗卫脾气好了。”
胆大包天的影十三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了出来:“公子,殿下也只对从小相识的‘影’脾气好一点点而已。殿下对您才是真的脾气好。”
景煦指着他藏身的方向,对宓安道:“阿宓你看!咱俩说话他都敢插嘴,我脾气还不好?”
宓安笑道:“他还小,你少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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