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道:“学姐,我真特别想去来着,后来一直也没去成,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那么多人?”
夏以臻笑着:“我也不清楚,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希望年底有奖金,我去玩一玩。”宋言心嘿嘿笑了笑,“不过我老家也很好玩,也适合拍,只不过我大学毕业时没想到。”
“怎么哪都有你?”陈煦又凑过来,“你就算想到了也不一定拍得出来,你早认识我两年,到是可以求求我。”
宋言心不服气地说:“怎么了?我家是福州的,你就说是不是随便拍?我还用得着求你吗?就算是咱们这节目,要是在我老家,我也立刻就能找到题材。”
“什么题材?”夏以臻轻轻笑道。
宋言心弯着眼睛说:“我爸就是开食品厂的,做线面,也是手工的!感人的故事一箩筐呢,再弄个无人机飞一飞拍拍劳动人民,不好吗?”
“听上去不错。”夏以臻想象了一下,那应该是个很动人的场景,和她镜头里曾经的老何、王顺夫妻一样,简单的人与事,往往更容易拍出赋有深衷的好镜头。
夏以臻倏然振奋了些,她看了一眼表,对两个小朋友道:“拍夜摊只能昼伏夜出了,这三天咱们仨加把劲儿,拍好了,年底我带你们出去玩!”
她说完看见宋言心已经高兴得蹦起来,而陈煦在一边笑了声说:“没出息!”
----------------
进了11月,北风开始在大街小巷穿梭。陈煦开着台里小面包,从立交桥一路直下,城市轮廓像胶片一样在车窗外快速闪过,耳边呼啸着凛凛的风声。
为了争取调度时间,夏以臻在陈煦找好停车场之前下了车。车门一开,砭骨的风立刻吹得人缩起来,不远处的小铺子却是另一片天地。
店门半敞着,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悠悠然地飘出来。水气蒸腾,漫卷着,热热闹闹的,给玻璃蒙上了一层细雾。
夏以臻看见戴着红围裙的男老板正站在店里与人聊天,看不见对方,也听不清在聊什么,只能看到他今天手舞足蹈的,时不时还仰头笑着,兴致极佳,笑脸儿也难得。
即便小店门头袖珍,可“桥下小馄饨”几个字依旧在电箱上骄傲地闪烁着,发着莹莹的微光,令眼前的一切,像一场夜幕来了仍然不舍得离开的黄昏。温暖而迷人。
寥寥行人里,夏以臻裹紧大衣领口,将冻僵的半张脸埋在围巾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小店的暖光快步前行。
她想快点去暖和一下,也想快点沉入温情的氛围,夏以臻越走越快,直到就快靠近的时候,老板突然笑着将另一扇门推开了。
就这开门的一瞬间,夏以臻猝然停住了脚步。
她怔在原地,刹那间看清了老板聊天对象的样子。昏黄里,挺拔的身子,一身黑套西,大衣搭在身边的椅背上。头顶吊灯悠悠晃动,照出他发光的侧脸,额前的发丝闲闲地垂下来一绺,逍逍遥遥地笑着,一脸难得的好兴致。
偏偏就是盛朗。
男老板指着门口,又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回身拍拍烟盒,抽出一只烟递他。不算什么好烟,但盛朗痛快地接过来,又凑着老板的火垂头点上,随即靠在那儿笑着抽了几口。
很快,他将烟摁灭,又将西装脱了,一并搭上椅背。他随老板往外走着,解了衬衫袖子的纽扣,又简单挽起来。
老板踩上个小板凳晃了晃招牌,夏以臻看到那张招牌似乎是松动了,两边也不一样高。他勉强扶住一端,又递给盛朗一把锤子。
盛朗低头从一盒新钉子里拣了一颗抿在唇边,随即又用锤头铿铿砸了进去,一切既随意又干脆。
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抖索,轻轻薄薄地贴住他一侧身体,脊背在灯下勾勒得清晰,盛朗的身体似乎从未变过,她曾无数次从后面抱上去,无比清楚。
这个敲打的声音,这个被小吊灯映亮的背影,在六年前的那间小院子里时常上演。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