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欣闻言,笑意更甚,忽而悠悠道:“此前,你素来少与人交际。我只听闻你舍命救了苏文,又找我投资那桩生意,还有与刘记打官司的事……可那些事,我并未真正帮上什么忙。”
她顿了顿,叹道:“我原以为你会怨恨嫡母,怨恨我们,今次不会帮忙。也是我小人之心了。今日见你二人如此鹣鲽情深,我嫡母也算是误打误撞,成全了一桩好姻缘。”
任白芷闻言,轻嗤一声,语带讥讽:“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
“我谢谢她!”
话音刚落,身旁的李林竹忽然开口,语气坚定,截断了她的话。
任白芷怔住,微微侧目,惊讶地看向他:“你这人……也会阴阳怪气?”
李林竹却毫不犹豫地再度开口,语气郑重:“我真谢谢她。”
那神情,竟不像是在说反话。
“诶?”
任白芷怔了怔,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神色微变,“你……”
她顿了一下,眯起眼,盯着李林竹,一字一顿道:“你一直都知道任白——我是说,【我】和何韵亭之前的事儿?”
这人,不介意?
他是真大度,还是……根本不在意?
这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她却不知道自己更希望是哪一种答案。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本来是不知道的。”
李林竹声音低低的,似喃似叹。
“你这狐狸,怎么别的事儿都能想得那么滴水不漏呢?”
话音未落,他牵着她的手忽然微微收紧了些力道。
任白芷猝不及防,被捏得皱眉,惊呼出声:“啊!疼!”
李林竹一怔,瞬间松了手,满脸懊恼地捧起她的手,低头轻轻吹着,边吹边急急道歉:“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眉头微蹙,眼中满是自责,仿佛方才那一瞬的用力便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任白芷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一旁的何苏欣双手抱臂,嘴角含笑,眼神里满是揶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她脸一红,连忙抽回手,干巴巴地道:“没事没事,赶紧把正事做了。”
说完,也不等二人反应,脚步一快,几步便跑到了最前面。
何府
“我女儿呢?”
刘韵一进门便开门见山,语气不善:“有些人,可别仗着贵人撑腰,就能胡作非为。”
任白芷一愣,满脑子问号。
她在说谁?自己?
不对,应该是何苏欣,毕竟她嫁入了侯府。
可怎么还盯着自己不放?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指桑骂槐?
她不甘示弱,也冷冷地盯回去,气势不能输。
“母亲,苏文一切安好。”何苏欣缓缓开口,解释道,“还是李大娘子帮我们找到的人。”
“呵。”
刘韵冷笑一声,半分感激之意都无,反而讥讽道:“有些人,又当又立。”
这下任白芷确定,她是在说自己了。
嘿,她这暴脾气……
“既然我不受欢迎,那我这就走。”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反正这事儿又不是我家的。可话先说好了,苏文回来后,您可别让她再来找我。如果她再逃婚,再寻死觅活,可不能再怪到我头上了。”
话落,她作势要走,顺势一把拉过李林竹。
李林竹愣了下,随即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意图,旋即脸色一沉,正色道:
“伯母,李家虽是小门小户,我二房虽然不比大房人多势众,但也不是谁都能随意欺辱的。且不说我家老太太是太原郡开国侯爷的救命恩人,我那位身居深宫的皇姑奶奶,素日教诲我们,以德报德,以牙还牙。”
哇哦。
原来李林竹也知道如何仗势欺人啊!任白芷在心里为他鼓掌。
果然,刘韵的脸色微变。
何苏欣连忙打圆场,拉住任白芷,笑着劝道:“任大娘子,别这样。我母亲也是担心则乱,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对吧,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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