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频率,去陪外甥一并用功,他抽空才看两眼自己所带的书籍。连弘文馆的师傅见了,都齐齐夸赞国舅的耐性和心性,陪伴孩童读书——尤其是这孩子是九五之尊,实在是一件难事,精神压力和心理压力都非常大,诸位师傅都是学富五车的老学士,仍旧不敢说自己能悉心引导小皇帝成为明君,只能战战兢兢,生怕一处错,致使天子倾颓亦或沾染恶习,那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梁道玄却仿佛没有这般重担,悠悠闲闲恬恬淡淡,教人羡慕至极。
旁人看不出来,梁珞迦却是百感交集。
因为在别人眼中,姜霖是皇帝,而在兄长眼中,自己的儿子只是小小外甥。
普通人的舅舅,也是希望外甥健康快乐成长的,如此相待,小皇帝怎会不亲近呢?
如此,姜霖也十分依赖梁道玄陪伴,只是省试前这半个月,梁道玄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伴驾,今日又是省试,往后再三日,加之回家修养,怕是一个月都见不到了。
“舅舅要参加省试,师傅不是教过你省试的不易么?你要为舅舅诚信祈愿,舅舅考完就会入宫同咱们见面的。”
太后的劝导似乎在小孩子汹涌的情绪面前第一次失去效用,姜霖当即回道:“朕要取消省试!以后谁也不许考!”
寻常的小孩子严厉斥责也就罢了,但由于儿子是未来的皇帝,梁珞迦曾苦思冥想过处理当下问题的严峻,她并不多说什么深明大义理正词直的艰深道理,只温言道:“既然这样,母后带你去看看舅舅,好不好?”
姜霖自榻上跳下来的速度堪比幼时在上林苑狂奔,他一刻也不肯在温暖的殿内,拉着母亲的手,二人穿戴齐整御寒的衣饰,走出了寝宫。
但姜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见到舅舅。
梁珞迦领着儿子登上皇宫禁苑内最为巍峨的紫微楼。
紫薇楼高五层,每层九阶,暗合九五之尊寓意,是皇家观礼迎送等事务的重要典仪场所。这是整座帝京最高的楼宇,几乎能俯瞰整个京师。
此楼起地基时,太【】祖试登比高架,仍觉不足,后命人加台基须弥座,垫高楼体,最终成此观景宏伟之墅。
姜霖迎着初春的凄冷的北风,堵着一肚子气,跟着梁珞迦上了楼。
此时虽已过立春,但天寒难耐,尤其北风飒飒,母子二人披风亦有貂绒内外御寒,可脸颊仍是被吹得生疼。
“舅舅不在这里。”见母后站了好久没有做声,姜霖忍不住提醒。
梁珞迦抬手一指,让儿子沿朱雀大街朝东去看:“你舅舅在那里。”
姜霖矮小,恐攀爬危险,随侍太监忙抱起小皇帝在自己肩上,以便远离栏杆仍可安全观景。
“好多人……看不清哪个是舅舅。”
顺着母后的手指,与皇城距离并不遥远的整条街上满满都是人头攒动,在一处房屋格外整齐的建筑前,有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门前有一开阔方场,与之可比的唯有禁苑皇城的正门朱雀门前那一大块砖石平整的地面。
“母亲也看不清,省试的人实在太多了。”梁珞迦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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