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菜窖里,能感觉到张老师离开不到一会儿,就有人走过来,影子遮住了菜窖口。她感觉到菜窖里变得阴暗,还朝上面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一旁的菜窖门板盖在了她头顶上方。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四周漆黑一片,她感觉到黑暗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她靠近,淅淅索索地响。她想喊,费了很大的力气却发不出声音了,无尽的恐惧包裹住她,她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扼住了喉咙,喊不出来,喘不上气,一动也不能动。
后来她的记忆就断片了。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被霍远琛紧紧抱在怀里。
她出了好一会儿神,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们学校来的人里面,有人要害我。”
很平静地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疑问。
霍远琛愣了下,皱眉:“你怎么知道?”
温黎说:“我看到那个人的手了,很白皙很干净,和村里的伯伯婆婆们的手不一样。”
她顿了下,又说:“手不大,是个女的。”
霍远琛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次学校来的老师里,只有张老师一个女的,除此以外,就只有安雯这个女学生了。
他下意识地否认道:“不可能。不会是安雯。”
温黎朝他淡然一笑,说:“你看,你也觉得只有安雯会害我,对不对?我只说是女的,也没有说我排除了张老师,你就立刻想到了安雯。”
霍远琛微微一顿,解释道:“你跟张老师又没有矛盾,她没有害你的动机。”
温黎盯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霍远琛也不说话了。
新丰村的村民们和温黎无仇无怨,相反,她帮他们拍照,他们都很感谢她。海市大学的老师们也都跟她熟络起来,也没有害她的理由。
只有安雯。
昨晚村子里那么多人,细细盘算后,竟然只有安雯有害温黎的理由。
霍远琛顿了顿,道:“安雯虽然和你有矛盾,但她还不至于心思这么歹毒,存心把你一个人关在菜窖里。或许,只是恰好菜窖的门板被风一吹,关上了。”
他不过是在帮她分析每一种可能性,不想她轻易冤枉了别人。只是这话温黎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件事看似无凭无据,其实并不难猜,只要把张老师叫过来当面问问,当时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就行了。
就算没有张老师,仅仅从动机上,也能猜到是安雯。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霍远琛却不愿意相信,还要怪到风的头上。
温黎冷笑了下,说:“我和张老师把菜窖的门打开后,就用木棍把门板支住了。我倒是不知道,这个季节还能刮那么厉害的风,那手指头粗细的木棍都吹倒了。”
霍远琛依旧辩驳说:“即便不是风吹的,那也可能另有他人。安雯昨天又摔了一跤,她腿疼得走不了路,人还是张老师和喻教授一起抬过来的呢,又怎么会跑去把你关进地窖。”
温黎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自己听听,你也承认了,张老师中途扔下我去喊人帮忙,是因为安雯摔倒不能走路了。也就是说,在张老师去叫喻教授的这段时间里,安雯可是一个人待着,没有不在场证明呢。”
“不在场证明”这个词让霍远琛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太同意地说:“又不是刑事案件,至于用这个词吗?
温黎冷冷说:“怎么不至于。安雯对我做的这件事,已经算得上危害我人身安全了。”
眼看着温黎越说越严重,霍远琛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说:“我会好好问问她的。”
这是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对于这个态度,温黎是相当不满意的。她不信霍远琛会真的去质问安雯,也不信安雯会承认害了她。
毕竟,她对安雯的厚脸皮程度还是挺有信心的。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霍远琛和她回到新丰村以后,还不等霍远琛有所行动,安雯自己先找来了。
小姑娘拄着拐杖,走得十分艰难的样子,身上那裙子也是穿得十分素雅,被山风一吹,摇曳生姿,活像一朵随风飘摇的小白花,看着怪可怜的。
她一步一步走到霍远琛面前,也不看温黎,先对着霍远琛“哇”一声哭出来了。
一边哭,还一边腾出手来抽自己的耳光,嘴里嚷嚷着:“远琛哥,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坏女孩,我配不上你这么多年的关心和照顾。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真的后悔死了。”
她本来双手拄着拐杖就挺摇摇欲坠的,这下改成单手拄拐,另一只手抽自己耳光的动作相当大,耳光声清脆,啪啪作响。
结果很快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在她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中,以一种极其戚美的姿势,摔到了地上。
他凭什么替她原谅安雯?
温黎看得很清楚,安雯摔倒的那一瞬间,霍远琛眼里很是心疼。
她讽刺地勾了下唇角,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霍远琛伸手去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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