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爸和陈石以及孟刚绝对不会一条心,单说一点,建筑公司拿过来怎么分?这是一个大问题,分赃不均最容易出矛盾,稍微在商场上滚打几年的人都明白的一个道理,有空子钻,事情就不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你爸这么聪明,他看不出?”
谢时暖颔首道:“我爸那时已经知道有人故意做局害他了,还说是他的老朋友,多半就是猜出来了。”
“这才符合逻辑,他都猜出来了,下一步要做的当然就不是自杀,可最终结果是他自杀了,这点上,小暖,警方的调查确实没问题,他实实在在是自己摔下去的,不存在外力推搡的情况。”沈牧野不疾不徐道,“至于那位会计说什么沈德昌指使杀人。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杀意,我爸这个人比谁都滑头,在有合作伙伴可以推出去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干最危险的那件事。”
“你是说,即便陈石有意灭我爸的口,你爸也不会动手?”
“对,假如陈石要求,沈德昌就会推给孟刚,而孟刚呢,更滑。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即便陈石要挟,他们有的是办法不听,毕竟,求财而已,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除非,有过不去的仇。”
“过不去的仇……”
假如是情仇,那谢玫和刘贵河就一定有关系,那么刘斯年刺激廖红娟……为的是什么?
刘贵河的仇难道没报成吗?
祝你和哥哥百年好合
谢时暖默了片刻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父亲的事,瞒了我多久?”
“董事会召开那天,你应该记得,大哥留给我了一个视频,是他亲口告诉我这件事,从那时开始,我各种调查确认,预备选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可惜,没来得及。”沈牧野轻呵,“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拿给你,但我不希望你看。”
“为什么?”
沈牧野有搭没一搭地用手指理她的鬓发,淡淡道:“他夹带私货讲了许多废话,真正有用的只有最后几分钟,那些私货令我很不高兴,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听到,就这么简单。”
谢时暖猜不出沈叙白那样光风霁月的男人能夹带什么私货,还足以让沈牧野不爽到这个地步,难道是他少时的糗事,或是兄弟间的私隐?
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同情心也回到了腔子里,只白了他两眼,到底还是放过了。
“行吧,那你告诉我他最后五分钟说了什么?”
“他说了我们父亲的所作所为,祝福我和你早日分手,顺便告诉我,他的推论。”
“啊?”谢时暖愣了一下,“祝福你和我分手?”
沈牧野粲然一笑。
“第一时间关注到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小暖,你比自己以为的还爱我。”
谢时暖脸一红,愤愤抬首:“你再不正经,我真不理你了!你爸就算没杀我爸,那也不是好人,也该遭报应!你是他儿子,你也是半个坏东西!”
沈牧野作投降状。
“萧先生和陆组长那边已经有了消息,陈石供出了我爸,他老人家过几天就得去接受询问,日后怎么处理,全看他们,放心,我这半个坏东西绝对不包庇那一整个坏东西。”
他一抹笑始终挂在唇角,毫无父亲即将陷入危机的担忧。
谢时暖哼哼唧唧从他怀里坐起,拨了拨凌乱的头发,心情好了一些。
“都被你扯远了,叙白有什么推论?”
她摆出无事发生的模样,丝滑的跳过了第一个问题,沈牧野笑意更深,解释的也更畅快。
“他调查时陈石还没倒,父亲也在严防死守,他只查到了父亲和孟刚并不知道刘贵河,不过他推测出来了。”
视频的结尾,沈叙白表情凝重。
“我怀疑有第三人,这个人借着爸和陈石整谢骏的功夫,操作了足以危及他生命的事情,譬如,他为什么要爬上二十几层危楼上到天台,显然天台一定有他不得不去见的人,其实就我调查的感觉……”
沈叙白顿了顿,“谢骏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他不会不明白上天台意味着绝对的危险,这份邀约,谋杀的意图非常强烈,但他还是去了,可见……这个人握有比他生命还重要的把柄。”
“谢玫?”
谢时暖几乎是脱口而出。
“很大可能。”沈牧野也坐起来,随意的将外套脱下往旁边一丢,“至少,刘贵河和谢玫一定有关系。”
“哎呀!”
谢时暖忽地跳起,疾步赶至储藏室,梦中的相册应该是被收入了廖红娟的箱子里,这回她没再迟疑,三下五除二打开了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悉数翻了出来。
那本相册比梦中旧了许多,压在箱底,同样压在箱底的,还有廖红娟的手机。
谢时暖让孙姐把手机拿去充电,自己则翻开了相册,她循着记忆翻了几页,眉头一皱,赶忙又翻了几页,还是没有,就这么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
“奇了!”
沈牧野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打量那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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