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失控酿成冰雹,砸落的冰晶里竟封存着上古翼鱼的魂魄,在膳房融化成汤时唱起了龙族战歌。
在光鲜表象之下,腐朽的树洞里有食腐妖维护着生态平衡。鬼面蛾用翅膀分解落叶,散发磷光的孢子是新菌落的温床,甚至排泄物都会被沼妖转化成沼气,通过空心藤输送到各族灶台。少女曾误入腐殖层深处的“归墟“,看见妖族逝者的灵力凝成萤火,被发光蠕虫吞食后排出的星砂,正是星屑花海的主要养分来源。
当云游的远方仙鹤带来外界消息,圣地的外交礼节便别具妖韵。接待厅设在倒悬的钟乳石林,茶盏是冻在玄冰里的雷暴,点心则是压缩成晶体的四季花香。上次北荒以外的很多妖族来访,圣地将谈判桌设在镜湖水面,鲛人在水下用气泡传递文书,月光髓凝成的印章接触绢帛便开出三色堇纹样,惊得袖中罗盘疯狂旋转。
古梧桐西侧隐藏着被青苔覆盖的十二拱廊,每座石拱门对应不同节气。春分经过藤萝缠绕的“惊蛰门“,能看见石缝里钻出半透明的节气精灵,举着蒲公英伞追赶闪电的残影。最神奇的是冬至子夜穿过“大雪门“,积雪会自动堆砌成冰晶宫殿,檐角悬挂的冰凌里封印着上古雪妖的梦境。去年立秋误入“处暑门“,竟撞见两个季节在此角力——枫叶的红与稻穗的金在廊柱间流淌厮杀,直到白泽先生用晨露调停,才凝成琥珀色的立秋结界。
镜湖东岸的七弦坡上,玄狐族用尾尖拨动天然石琴。那些被音波浸润的灵参会在土中摇摆,顶端的朱果随音阶变换颜色。当《九韶》古曲奏至 ,整片药田会腾空而起,植株在半空编织成青鸟形态。少女曾在此照料过一株变异夜交藤,它只吸收宫商角徵羽五音生长,某日偷饮了玄鸟泪后,竟结出能哼唱摇篮曲的葫芦,被猫妖们哄抢去做幼崽的襁褓。
日落前的半刻钟,古梧桐的投影会化作实体。影妖们从墨色枝桠间浮出,用暗物质交换光世界的珍宝。他们的货币是凝固的暮光,交易台铺着星河褪下的鳞片。某次少女用三缕朝霞换得影界水,浇灌的曼陀罗竟开出逆时针旋转的花冠,花瓣背面浮现出平行世界的倒影——在那里,圣地中心矗立着青铜巨树。
圣地西北角的低洼处,每逢庚申日便升起彩色雾霭。这是过度浓郁的灵气液化形成的幻境,草木在雾中会显露出前世形态。少女曾见千年银杏退化成蕨类,藤妖则化作巨蟒在泥沼游弋。最危险的是上月闯入雾中的熊罴精,他触摸到淤积万年的记忆晶簇,瞬间被拉进远古战场,若非白泽先生用捆仙索拖回,恐将永困在执念里。
妖族逝者不入轮回,其记忆会结晶成“溯光石“沉入镜湖。这些晶体被蚌精吞食后,珍珠内便封印着前世片段。去年打捞的千年蚌珠中,竟藏着始祖九尾狐的婚礼场景,当月光穿透珠层,虚空中浮现出早已灭绝的旋龟抬轿,轿帘掀动的刹那,所有观礼者都尝到了失落千年的蟠桃滋味。
九尾狐的始祖呐,每一次提及,都感觉有一种憧憬与恍惚,仿佛脑海里浮现某个身影,但是渐渐弥散。
恍惚间,少女喃喃低语:“我是谁”
偶尔在沉沦中回忆起过往
少女自然知道自己叫什么,别人都叫她阿萦,圣地里的很多生灵都认识她,即使守阁长老也是如此,不过守阁长老已经很老了,在寿命有尽的第三重天,却没有谁知道守阁长老活了多久,或者他其实一代又一代都是一个样子,看似一样,实则不同人了。
阿萦也没见过其余守阁长老,只是总想去藏书阁找到前往第四重天的方式,她实在是好奇,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答案,里面都是一些关于圣地的祥和的画面
比如,黎明时分,镜湖水面会浮现琉璃瓦市集。这些由蜉蝣妖搭建的临时商铺,所有商品都将在正午蒸发。他们用露珠铸造货币,货架摆满昙花蜜冻、朝霞胭脂等时效性珍宝。阿萦常在此购买“辰光沙漏“,内含六时辰的浓缩光阴,拧开机关能让局部区域加速开花结果。上次集市惊现失传的《瞬景浮世绘》,画中浪花竟真实拍湿了她的裙裾,可惜未等细观,整个集市已随雾气消散。
在古梧桐根系最深处,荧光菌丝编织成巨大的心脏状巢穴。这里是圣地灵脉的中枢,每根菌丝都联接着不同生灵。当母巢搏动时,阿萦亲眼见过狐族的悲喜化作粉色光点,鲛人的歌声凝成蓝色弦丝,连玄龟甲壳的年轮都在菌毯上同步显现。上元夜母巢意外暴动,所有连接者共享了数万年的记忆洪流,玄鸟族少女因此通晓了龟甲卜辞,花妖竟掌握了龙族云雨术。
刻在石碑上的妖文并非死物,每逢雨夜会蜕皮重生。笔画化作青蛇游入土壤,在黎明前长成新的文字植株。白泽先生的书房有株“史籍榕“,枝干上结着会讲故事的甲骨文果实。上次阿萦误触了“战“字果,瞬间被拉入远古战斗的幻境,等挣脱时手中还握着半片带血的青铜断戟,而那枚字符已从枝头永久消失。
每当彗星划过,镜湖会浮现星穹倒影。鲛人用发丝编织星轨,玄龟在背甲上演算周天,最终由玄鸟将星图烧制在琉璃瓦上。三年前荧惑守心,圣地所有生灵同时梦见燃烧的巨轮,次日古梧桐便长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