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目瞪口呆的看着男人,哑然无言。
而纪温庭还在继续沉声说:“在正式踏入民政局前,你有无限次反悔的机会。”
“我……”
“如果你拒绝了我。以后你可以不用再来纪家,a大旁边那间公寓写的是你的名字,从今以后你可以住在那里,生活费也会照常打给你。在你大学毕业后,我会将你和你的母亲送去另一个你想去的城市,同样给她最好的医疗条件,负责她的后半生。而且可以保证从今以后关于a市阻挠你的一切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人生里。”
三言两语间,纪温庭已经安排好了他和他母亲的未来。解决了自己目前所面临的所有困境,他给自己优渥的条件,轻而易举的放自己离开,唯一的要求是自己不能再来纪家。
也就意味着再也不能见到他。
景宁眼眶红了。
他激动却不是因为感激涕零,而是难过。
纪温庭说到自己再也不能回来的时候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平静无波,仿佛身边骤然消失了景宁这样的人对他来说是举足轻重的事情。
而当自己意识到再也不能见到他时,那胸口的闷痛就已经紧紧攫住了他。
如果换做以前,景宁一定毫不犹豫的说要走。
可是他走了,纪温庭一个人怎么办呢?
连纪秉臣都能害他,家里的老保姆都能出卖他。
他一个人在纪家是不是举步维艰群狼环伺?
自己走了以后要留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吗?
景宁想或许自己真是个傻的。
人家对自己付出一点就开始用生命去衡量这点从他手指缝里落出来的露水。
可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纪温庭给了他的,他也要千百倍的还回去。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起码他短暂拥有过的快乐是真的。
“纪先生。”
景宁眼眸清亮的注视着他,笑着说:“我想和你结婚。”
景宁原本以为纪温庭结婚是一件大事,肯定不止惊动纪家上下。
甚至他都做好了被纪秉臣盘问的准备。
可事实是那天过后景宁只是搬回了自己原来的房间,然后如常回到了学校上课。
此间他和纪温庭还是正常的联系,生活一如往常,不论是纪秉臣还是管家都没有任何异样出现。
是……又反悔了吗?
也是,和他这样的人结婚,对于纪温庭来说不论是利用也好合作也好都像是自降身价。
而且纪秉臣也不会同意吧,他对自己本就一直提防着。
又或许纪温庭提出的结婚根本就是在试探。
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或许他要赶自己走。
就这样沮丧的熬到入冬后的第二个周末时,景宁在下课后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景先生,您现在在家吗?”
景宁正走在人潮中往校门口去。
“还没有,我现在正打算回去收拾东西。”
管家说:“纪先生过来了。”
景宁脚步顿了一下,僵硬在流水般的人群里。
这寒风刺骨的一天,他却感到浑身滚烫。
“纪先生……自己吗?”
“嗯,司机应该已经在门口了,您现在回来吧。”
“好的。”
景宁几乎是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路小跑到了平常接送自己上下学的那辆车旁,拉开门坐的笔直地望着小区的方向。
几分钟的车程,景宁却从未觉得如此漫长和煎熬过,坐电梯上去时还在想这电梯怎么这么慢。
然而到了门口,他又退缩了。
他怕纪温庭是来告诉他上次的事情是他乱说的,怕他告诉景宁他觉得自己不是更好的人选,怕他真的像他所允诺自己的那样,放自己离开。
景宁垂下眼看着脚尖,犹豫好半晌才深吸口气按上自己的指纹打开了门。
这座小公寓并不大,开门就是客厅。
所以他一开门就直直撞进了纪温庭的视线。
男人一如既往的温和沉静,景宁的躁动也不由自主的被他抚平。
走进去他才发现里面不止有纪温庭和管家,旁边还站了个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的男人,看到他时点头微笑了一下,应该是律师。
景宁在玄关换了鞋,克制着紧张的情绪在纪温庭面前站定时,余光看到了一份放在茶几上的文件。
他有点轻微的近视,没敢细看。
下一秒,管家却将这份文件和一支笔推到了自己面前,微笑道:“景先生,这是您和大少爷的婚前协议。”
他的视线这才落到文件封面,看到那很大的四个字时,感觉时间都停滞了。
“一个星期,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景宁。”
男人在提醒和试探。
原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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