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不明:“江小姐说这话,安二小姐和顾指挥使交好,与江小姐有何干系?”
“隔朋是友。”
庭芜稍稍偏头:“隔朋是友?”
树影间的薛是非也咂咂嘴:“还有这说法?”
顾崇之这人有八百个心眼,的确不好对付,当
然他在汴京城内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这人是他们的盟友。
这不就很有意思了?
庭芜再次真诚望着江惜霜,又瞅了姜藏月一眼,笑出一口白牙:“这么可怕啊?那安二小姐是我们殿下的义妹,她与顾指挥使是好友,岂非我们与顾指挥使也是好友?”
江惜霜手持团扇,看了庭芜半晌,说:“纪殿下的人当真是巧舌如簧。”
“多谢夸奖。”庭芜姿态散漫:“如此说来,咱们跟江小姐也是好友,大水冲了龙王面,一家人倒不认识一家人了。”
姜藏月顿了顿:“……”
江惜霜耳侧流苏轻晃,道:“既然都是好友,我请姜女官去户部尚书府做客,纪大人可应允?”
庭芜这会儿故作大方:“那要等殿下下朝回来亲自问过殿下。”
姜惜霜嗤笑一声:“那我就在这里等。”
庭芜:“……”
好大一块狗皮膏药。
但好在过了半柱香,江惜霜有要事离去,并没有等到纪宴霄下朝。
姜藏月这才让底下人将桌上果盘收拾干净。
待没了外人,满初感叹:“这江家小姐瞧上去是有几分真心。”
“户部尚书贪污受贿,她女儿却不像是这样的人。”
薛是非丢了一粒花生在嘴里,略八卦:“听闻户部尚书乃小贩出身,这些年在官场混谁能不被污染,不过也有那么一句话叫歹竹出好笋。”
“但她口中安二小姐和顾崇之是好友,这点我承认。”
门主的行事作风,那是路过都得被扒一层皮。
但青衣不同。
庭芜瞥了一眼:“算哪门子好友?谁承认了?”
“得了得了,不说这些,出去喝酒?”薛是非上前:“一起?”
庭芜回头奇怪看他:“我认识你吗?要跟你喝酒?”
薛是非:“……你翻脸不认人,咱们不是朋友?”
庭芜:“请客?”
薛是非:“请!”
两人并肩往最大的酒楼走去,他想跟薛是非问些事儿。
很明显有人想撬殿下墙角啊。
好不要脸。
他决定了,要做殿下的爱情保卫者。
薛是非被庭芜直挺挺的目光看到发毛,最后忍不住问:“你想干什么?”
“问你点儿事儿。”
“你能有什么事儿。”
庭芜:“你觉得顾崇之有钱,还是我家殿下有钱?”老实说,也许是顾崇之多那么一点点。
“那当然是我们门主。”薛是非不假思索。
“也许不是呢?”庭芜反驳。
“门主的金子都可以用来造屋子了。”
“是吗?”庭芜脸黑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薛是非:“???”
庭芜走进酒楼,毫不客气点了一大桌子菜,不把这只肥羊薅瘦了他就不姓庭。
薛是非:“!!!”
庭芜咽下一口饭菜,挺了挺胸膛:“姜姑娘不喜欢有钱人。”
他很是自信:“她就喜欢殿下这样朴实无华的。”
薛是非:“??????”
这人在说些什么狗屁话?
……
白日过半,风摇花枝。
殿中檐下铁马被吹得叮当作响,紧接着残花落地,枝头也越发凋零起来。
主殿内,纪宴霄将一封书信焚毁,连带灰烬都倒入花坛中。
廷尉府和司马泉之间的摩擦越发厉害,沈氏同样夹杂其中,纪鸿羽想要安抚三方为他所用,也不过是力不从心。
司马泉喜好奢华,先前孔青去了一趟边境,已经拿到大部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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