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只哈巴狗,只要阿清一点点恩惠,就足以让他高兴的摇尾半天。
可是怎么办呢,他放不下她。
除非把心挖掉。
可那样他也死了。
言清替他剜出弹头,他全程呼吸都没变过,仿佛这种伤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握住言清替他包扎的手,他抱住她:“阿清,我们好好过日子。”
良久,才听到一声回应:“好。”
语气平淡而冷漠,他却不愿去追究其中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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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寻常一样过,直到一天夜里,言清被胡先生带到码头。
“我已经安排好,咱们先去其他国家,等安顿好再找机会回华国。”
他紧紧抓着言清的手,害怕她走丢一般。
夜里的风很大,吹得人头晕发胀,耳旁有汽笛的鸣呜和海浪卷岸的嘶吼。
两人站在廊桥上,被风扬起的衣摆纠缠紧贴又兀的分开。
言清回头看了一眼,唇侧抬起一抹苦笑:“回不去的,先生。”
“对不起,没能给你和孩子想要的生活。”
男人喉结滚动,烟灰色的眸子因眷念而深情。
来接他们的船只鸣着长笛靠近,可水面的这段距离,终究是远了些。
廊桥随着一群人冲来的脚步摇晃起伏,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阿清,好好活下去。”在金元秀的人逼近之前,胡先生将枪放到言清手里。
握着她的手扣动扳机。
脑海中被封存的记忆走马灯般飘过,他在临近死亡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身世。
还好,不晚。
至少他能在阿清的印象中,成为一个有名有姓的人。
而不是“胡先生”这个没有归属的代号。
他欣慰的抱了抱言清,低哑的说:“阿清,记住我。”
“宋—唯—今。”
一字一顿的说完,他虚弱的笑了笑,用力将言清推开,任由自己掉入波起浪涌的海中。
就在他落水的下一秒,终于靠岸的轮船压过浪花翻卷的位置。
言清平静的神色,在男人告知的名字里波澜骤起。
“宋唯今。”她低喃。
脑海中闪过的,是宋唯一念起弟弟“阿今”时满是期待与思念的神情。
她望着手里的枪,视线又移向靠过来的渡轮,最终泯灭在起伏不定的水面。
直至最后一刻,她仍没有告诉男人,所谓怀孕不过是她的空口白话。
他们之间的关系,始于利用,又终于利用。
身后前来追捕的人退回,只一人登上廊桥走到她身后。
金元秀拍了拍手,面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你果然没让姐姐失望。”
位面完
言清收起枪,精致的眉眼在笑容中愈显柔和。
“帮姐姐铲除障碍,是妹妹应该做的。”
金元秀朝她伸出手:“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糖衣炮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到手的钱财权势才最真实。”
言清将手放在她掌心,接下她递来的橄榄枝。
胡先生,不,应该说是宋唯今,在替她清理完痕迹后,自己就成了明面上的靶子。
精于算计的男人已经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仍然选择用自己的命来成全她。
企图用自己的死亡,在她的世界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言清拉金元秀入局的时候,自己也同样进入到生死局的棋盘内。
输了,一无所有。
赢了,全部都有。
既然选择来把大的,她当然要压上所有的筹码。
以身入局,赌自己战无不胜。
赢得金元秀信任的言清,自然而然留在了她身边,甚至被允许接触集团内部事务。
但这还远远不够。
金元秀年纪大了,膝下又无子嗣,也该到了退居幕后的时候。
她需要一个继承人。
言清就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继任者。
所以她主动献身,自愿成为最新药剂的实验品。
能从药物实验中存活的人少之又少,她以命相搏,谋的是金氏集团。
亦是整个金三角。
玻璃房内,金元秀和钱康站在屋外,旁边是身穿防护服的实验组人员。
为首之人戴蓝口罩,其他人都是白口罩。
领头者望着玻璃房内的人,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实验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言小姐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
让人越痛苦的毒,越是难以戒掉。
一旦蔓延,足以踏碎整个民族乃至世界的傲骨。
这群对金钱地位无比狂热的疯子,试图以此谋划更大的权柄。
钱康看着玻璃房内的言清,不忍的别过眼,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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