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朱红宫门处,才抬起灌了铅般沉重的脚。
言清回到如意酒楼,将圣旨其中一道递给莫三娘。
“三姐照顾好自己。”她道。
三娘接过圣旨笑得开心:“待会儿就把它裱起来挂楼里最显眼的位置,见了皇帝还拿了圣旨,老娘这辈子值了。”
转身忍不住抹了抹泪,她费力抑制住哽咽,声音沙哑,“瞧我这没用的,竟让沙子钻了眼。”
她不是不想随言清跟着翘丫头她们一同离开,可那样目标太大,反而会让有心人怀疑了去。
好不容易开起这如意酒楼,她还没替清妹子攒够万贯家财呢,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翘丫头的医馆虽交给了胡太医,但胡叔到底年纪大了,需要有个人帮衬。
最重要的是,她留在京中,或许能向清妹传递些有用的消息。
她虽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但她清楚,自家妹子是要做大事的人哩。
言清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肩,将她搂进怀里:“三姐保重。”
三娘回抱住她:“我家妹妹此生要安遂长宁、太平无忧。”
亲自去给言清装行李,什么都想给她备着,却发现包袱实在太小。
就将自己存了许久的钱,从床板子底下掏了出来,全塞给了她。
言清背好包袱,骑马走过长街,回头看向酒楼方向。
三娘半个身子探出窗来,笑着同她挥手,像是要把手给挥断了去。
艳丽灿烂的笑脸上,两抹泪痕闪烁着晶莹的光。
“驾!”言清看向前方,目光坚定。
刚出京城便遭到一伙人阻拦,她不慌不忙,在另一拨人出来后离开。
帮她的人出自谢、宁两家。
这是他们交易的条件。
玉佩交给谢麒麟后,她收到了来自世家的拉拢。
并未应下,她只保证言家不站皇帝一边,并将自己在京都的几家布庄以及城外工厂奉上。
要求他们守好如意酒楼和女医堂,并护住莫三娘。
策马而去,她发丝在风中飞舞,唇边浮现一抹胜券在握的笑靥。
她答应言家不做保皇党,却没说不能在战局快要结束时,以清君侧的名义入京。
至于她的织布厂和店面,不过是暂且交由他们打理。
日后总归都要收回。
连同他们的产业一起。
离开京都后,她并未直接去往边疆,而是逆向前往平南。
平南大山连绵,地处偏壤,却是最佳练兵屯粮之地。
同何崇交代一些细则后,她又匆匆赶往蓝玉城。
经过一处山林时,忽有暗器朝她袭来。
她凛目肃面,马背下腰躲过,听声辨位后,匕首带着凌凌杀意朝着对方掷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她追击而去,便见地上有一尸体胸口正插着她的匕首。
不远处的树后,还藏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和离后成了万人迷(58)
言清拔出尸体上的匕首,绕到树后,还没看清男人脸就先给了他一刀。
作为攻击者的同伴,一概先以敌人论处。
确保此人没有威胁力,她才去检查其情况。
奄奄一息的男子穿着幽国服饰,除了她刺进肩胛骨的匕首外,腹部有一处严重的贯穿伤,正娟娟流着血。
只他面部轮廓比大燕人深邃,却又没有草原人的狷狂野性。
许是伤势过重的原因,苍白的脸上透着股弱不禁风的可怜劲。
稍一把脉,便知他体有沉疴。
一个衣着华贵、容貌俊美的敌国病秧子。
言清下了定义。
非我族类,杀了再说。
她拔出刀,正要再往他脖子上补一下,男人哼唧一声半眯半醒的睁着双朦胧的眼。
稍微偏头的动作,露出微敞领口内的黑色狼首纹身。
言清犹豫了下,等查出此人身份再做决定也不迟。
待查明他是谁后,若有用就留下,无用便处理了事。
这般想着,言清将转醒的男人劈晕,拿出随身针囊,替他做了简单的封穴止血处理。
又给他伤口撒了点携带的金疮药。
将昏迷不醒的人拽着往马上一横,她挥动缰绳,腿夹马肚从林中驰骋而出。
言清随意在蓝玉城外寻了处民院,独身上去跟房主人交涉购买后,才单手将丢在草丛里的人拎着拖进去。
原来即便受伤也俊美无俦的男人,被她一番折腾,霎时间灰头土脸狼狈不已。
活像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言清把人搁床上,简单替他处理了下伤口,任他吊着半条命。
想到什么,她凑到床沿,双手将他从上摸到下,翻找他身上有没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贴身信物。
男人恰好在这时候醒来,睁开一双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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