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在身上。
李汝萤却摇了摇头,起身将氅衣在身上系好后,走去墙角搬了架梯子。
雾月与许慎知道她这是认真了,忙敛声帮着她一块将梯子扶靠在池对岸的墙面。
李汝萤轻手轻脚地爬上梯子,才将头探出来,好巧不巧就跟一名少年“咚”地磕了一头。
这少年面色极白,但却满脸麻子,左脸颊上还有颗黄豆大小的痦子,看得李汝萤眉头直皱。
怎会有人的脸上这般群星密布。
“你是何人!”李汝萤一手稳在墙头,一手拔出长簪指向他。
申鹤余暗道倒霉。
分明他都这般小心,这也能被她发现。
好在他提前在脸上乔装了一番,她必定认不出来。
他压了压嗓子,操着跟平常截然相反的粗犷声音。
“某并非歹人。某听闻,长公主府近日来了头白色的狮子,心中实在好奇,是才斗胆跟同伴过来开开眼。”
“正是,正是!”
申鹤余身下的少年也连忙应和。
李汝萤这才发现,他竟是双脚悬空,徒手撑在了墙头。
不由感慨,真是好强的臂力。
她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他们两个,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申鹤余的脸上。
他这脸白得实在过份,与脖颈上露出的麦色皮肤衔接得也很是生硬,怎么看都像戴了张假面具一般。但这五官却又有些令她面熟,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曾在何处见过。
李汝萤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申鹤余心道自己这张脸可是连三竿都认不出了。
“娘子说笑了,许是某这容貌生得太寻常了些……”
话才说了一半,便见他蹙眉向下,“你总抓我腿做甚?”
墙外站着的少年一脸大事不好的表情向一侧指了指。
李汝萤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来在不远处,竟站了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身后跟了两个低着头的小厮。
申鹤余头皮有些发麻。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他一时说不出是他偷看大将军被发现,还是扒着长公主府的墙头被自家管事发现更倒霉些。
申鹤余稳落在地上,硬着头皮跑去管事那边,一把揽过管事的肩膀,大声得颇有些刻意。
“诶王兄,欠你的钱我不会不给你的,走走走,跟我回家拿钱去!”
看到自家郎君冲自己直眨眼,管事虽不大明白,却也将错就错,顺着吓唬了几声不还钱就要他好看,随后就这般与申鹤余互相推搡着远离了这巷子。
李汝萤看得有些发怔。
她好像该以捉贼的名义送他去官府才是,竟这般叫他在眼皮底下跑了
待她下了梯子,忙嘱咐许慎去寻府令,请他带人将长公主府的院墙上尽数铺满钉瓦,再系上些铃铛,多多加筑防备。
今日这白脸小贼的出现总叫她觉得不安。
说什么想看她的白狮,她觉着他分明就是打起了偷府内珍宝的主意。
今日若不是她恰好在这园子里晒太阳,便真叫这小贼得逞了。
她越想越觉着后怕。
她便跟着亲眼看小厮们将每一面院墙都做好防护,生怕遗漏哪一面再给那贼以可乘之机。
待夜幕四合,院墙各处都已安置妥帖,李汝萤才回了卧房。
梳洗宽衣过罢,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帐却睡不着了。
那
小贼今夜还会来么?
若是来了,就算他越得过高墙上铺的钉瓦,也定要墙根的碎钉瓦扎得他浑身也是麻子。
届时他触动了周遭系着的铃铛,自然会有府中护卫将他擒拿。
这样想着,她开始侧耳细细留意起细微的铃铛丁零的声音。
她这越听却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青青夜里素来精神得很,万一溜达到墙根反倒扎着脚掌可就不好了。
不行,她得起床把青青带回隔壁的卧房睡好。
身上拢上件白狐裘,简单用根簪子将两侧的头发簪挽住,她便轻轻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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