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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气质冷肃,悠然道:“赢粲还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借着宫内三位贵人升天和黄河水患为由头写了罪己诏,想要以天意为借口变法。此招真是甚好,那些世家大族若加以反对就搬出陆儒和沈相还有郑尚书。这三位权贵的孩儿出事,定是无法在朝上表态。听从她们的官吏们谁敢辩驳就是对这三人不敬之罪。环环相扣真是精妙不已。”
“您是早就知道?”
姜漱玉神情淡然,但紧紧攥住的手心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情绪。她未接触官场不知其中险恶。乌老将她脑海里的一团乱麻逐渐理顺。可正因如此,她才不寒而栗。陛下到底何时布的局,她是先成为棋子再入的局,还是早就在棋盘之上。
“当然知道,陛下原本想指使我给昭仪下毒,可我觉得那是人命一条不肯下手。原本应该由君后当这把暗刀,偏偏那时你跟君后的私情被陛下察觉就加以利用。”
乌素眼神玩味盯着姜漱玉,对方的态度过于平静,没有她想象中的崩溃迷茫。这孩子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而姜漱玉的心境跟原先二十岁相比要更加沉稳。若还是当初的她定是要转头询问檀礼问清事情缘由。前世她过于注重贤良美德,眼中揉不得沙子。
可回顾往昔,她不是圣人只能先顾住小家。正是因为从前过于君子,才使得她一步错步步错。
姜漱玉想通后松了一口气,她只是太医署的小小官员。做好自己本分之事就好,那些政事由文官和陛下去定夺。
乌素见对方迟迟不回话,首先沉不住气。在她眼中姜漱玉是个善恶分明的好女子,对谁都有一颗慈爱之心。哪怕对方是个身份低贱,品行有失的男子。
她明明应该立即去质问娶进家中的那位心机深沉的陆氏。莫非她就那么喜爱那个假死脱身的野男人,不过才成婚多少时日,怎么就跟下了迷魂汤一般。
就算她是为了趋炎附势,陆家只是仗着陛下帝师的名号和朝中学子甚多罢了。沈相和傅侯手中的权力不是更好。
乌素不甘心便继续冷言冷语:“你真以为陆氏不知情吗?”
“他那么聪慧,当然知情。”姜漱玉不懂乌老为何看不惯檀礼,明明她的夫郎也是出身陆氏。
乌素听后气急败坏,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你是在助纣为虐吗?男人就该好好服侍我们女子,聪慧只会让他们有不该有的心思。”
“乌老,我不懂你为何找我撒气,”姜漱玉虽不在官场周旋,但医者需要望闻问切,她看人心是要强上一些,“你真正该问的是陛下,若非她那些人也不用死。你不敢对抗皇权便只能找我发火。”
“你……”
“我们的夫郎都出身陆氏,你就算再看不惯檀礼也应该顾及陆家的颜面。如若真的出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乌素眼见心思被说中,脸色又青又白。姜漱玉讲得确实没错,她就是无法反抗赢粲才想要离开皇宫。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换了刽子手。
“姜太医巧舌如簧,在太医署真是屈就了。你伶牙俐齿的应该进入前朝才对。”
乌素语罢便振袖而去,姜漱玉只是挑了挑眉,让马夫继续往宫中赶去。来到太医署一切如常。只是她的小徒儿钱芝看起来神色慌张。
姜漱玉原本是要为君后和郑昭仪请脉,当下没了两人倒是松散了些。只服侍李昭仪一人显然要轻松得多。
只是男人久居深宫太过寂寞,见到旬休归来的姜漱玉赶忙问道:“姜太医可曾听闻外面的事。”
姜漱玉温声回答:“是有些耳闻。”
“陛下在前朝忧心不已,听说几个大臣竟然还要反对。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那些前朝的女人怎么还不如我一个男子想得通透。”
姜漱玉听后莫名想笑,若是李昭仪知道这背后损失是谁的利益,哪里敢在这高谈阔论。这些年豪族一直土地兼并,百姓的私田是少之又少。被一层层扒了血肉怎么还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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