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越过几人的身影冷冷望进去,低声唤了句父王。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王!”楚王拿起手边能拿起的东西悉数朝他砸了过去,多半却落到兵士的后背上。
越琲眼神微变,杀意浮现,拉开手中弓箭,“父王在等莫将军么,您放心把兵权全权授予,不就是因为莫家世代忠良,不会功高震主吗。”
“数日前您去信三兄召他回城,知道他为什么不回信吗?”
楚王回道:“逆子!我本就属意你,你何苦去对付他们?”
“还愣着做什么?!”楚王慌乱开口。
几名近卫却不敢轻举妄动,公子琲说得对,莫家代代忠贞,说是愚忠都不为过,就算今日公子琲乱了纲常弑父上位,莫将军必定也以正统为由拥立公子琲为君。
这场宫变最终不过一场闹剧。
甚至若公子琲聪明一些,早些暗中杀了楚王,也不会有人察觉什么不对。
几人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神中达成了一致,竟是缓缓给越琲让了路。
楚王惊异从主位滑下,战栗看见箭尖。
“我让位…让位。”
他这般年纪怎还禁得起这样吓,“琲儿,我现在就写禅位书。”楚王一手扶上案桌,一手颤抖着去摸纸笔。
越琲对此嗤之以鼻。
“父王当我是傻子?你既早已知晓我要害你,又杀了张太史给我瞧,如今又这般轻易认输吗?”
“什么时候——”
他什么时候杀了张太史?又何时早已知晓越琲要害他?
越琲松开手指,尖厉声划破王城上空。
片刻后,楚王汗沁前襟。突觉眼前有黑影紧紧将他挡住,那支向他射来的弓箭此刻折成两半躺在他脚边。
他以为身前站着的是莫赤,急急要过去攀住他脚,刚触上衣摆便被人狠狠一甩,他透着烛光看去,竟是一陌生女子。
外殿传来禁军的欢呼声。
“莫将军来了!”
楚王刚松了口气,越琲却愈加急切,从身侧近卫身上夺来一长剑,直直踏步刺来——
渊眠三两下折臂迫他半跪。
冷眼道:“公子逼宫前怎不先练练。”
越琲瞪住她:“你是哪路的?”
先前打探好了殿内无防他才敢丢了护卫只身进来,未想竟冒出这么个人。
见局势已转,渊眠压制住越琲,几名近卫这才过来,一齐将越琲压下。
渊眠并不回越琲话,而是转过去看楚王,“王上,要如何处置他?”
楚王四体并用,从地上爬起,整理几下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尘,似才从惊惶中醒悟:“自然是要好生惩治——”
说时迟那时快,渊眠手中的剑已插进越琲胸口几分。楚王急忙去拦:“你做什么!松开!”
渊眠拧眉,却还是听了楚王的话,并不再用力,剑已拔出,越琲吐了一地的血,恶狠狠地看渊眠。
楚王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对越琲道:“你走吧。”
越琲哼了声,喉间撕扯:“你此时会装仁君了?若你最初便将兵权给我……怎会到如今的境况。”
“我愿放过你不代表莫赤愿放过你,如今大权皆在他手,我说话可不作数。”
身后喧闹声越发临近。
越琲咬牙,转身便走。
楚王随意点了个人,“你,护送他。”
渊眠冷不防出声:“王上当真是慈父。”
楚王仔细端详她,背脊又弯下几分:“女侠,今日救命之恩,本王必定会报。还未问过女侠乃何方侠士?”
渊眠抱拳对他一礼,“卫王今日预备拜访王上,欲解从前误会,重结邻邦之好。”
“只是在宫门偶遇大队兵马,王上唯恐楚王有难,特派属下前来查探,还望楚王切莫生怪。”
“怎会生怪……如此,便多谢卫王了,待这事处置好后本王定设宴相迎。”
渊眠向殿外看去,火光通明,莫赤正翻身下马,往殿前千梯行来。
身后跟着的是华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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