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话不知道多少遍,但还是十分希望此话成真。
然而并没有,至少在这几年并没有。
青丝忽而感到一阵极致的疲累和空虚,如同一个急速运转的电脑程序突有一天被人家忘记插电。
她同样躺了下去,竟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如此,青丝便是比她假寐的师兄还要先睡着。
这人将眼睛睁开,伸掌朝着渐移的太阳遮去,想在这树影缝隙之中再撑开一把伞。
只衣袖滑落之际,他腕上现出一段红绿
直到落日融金、暮云合璧时,这姑娘才睁开眼睛。她蒙蒙间只见身边一处雪白衣角,沉静如此。
齐悠白似乎还在睡。
莫名的,青丝偏过头去看了看。但没什么故事里四目相对的尴尬事情,她看到的只是齐悠白画似的侧脸。
——她从来没否认过这人的脸。只是早些年还算是稚嫩的线条经此一别竟然就这样锋利起来,让她再生不起大他几岁的欢欣心思。
这心思一歇,倒让她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青丝睡了一觉心情大好,脑中也不再乱麻似的。伸了伸压酸的手,正巧瞧见远处落下的太阳。
新的一天竟然又要开始。
几人回来后仍旧和从前一样呆在山上习剑。除黎黎早年间凝成的实剑晴指外,守墟弟子还是没人达成此成就。青丝这些年进步飞速,却仍差着那一步两步。
她这几年大多呆在山上听沈阔和陈道人教导,唯一一次下山是到了越水边。
越水名越,处越地之西。和景地凭河而立的境况相同,那里的几个小国也都分布于江河边上。
越水,便是其中最长的一条河。
二人来到越水边上的理由也很简单——青丝是为机缘,沈阔是则为寻亲。
青丝在出发前才听沈阔说起自己的身世。
——生于越地小国,和青丝一样是个四处游荡的可怜鬼。得亏陈道人与友同游吃了这小鬼一口烤鱼,才其可怜巴巴的眼神下将其带回了家。
“我后来常常下山,也是为了打听家乡之事。”
“那这次是有消息了么?”青丝问他。却见他摇摇头否认。
“没有,”他无所谓摆摆手,“反正师父正巧让你去,我便也跟着来了。”
“看看嘛,总归是好的。”
——
“然后呢?”黎黎先是捏了一张骨牌,然眉头一皱道,“三万。”
“”一边替尿急师父上阵的薛凉月欲言又止,白细手指紧了紧面前立着的牌。
青丝环顾四方见没人碰杠,顺着捏牌。
“然后我们就去啦,路上遇见好多有趣的人。”
沈阔正巧坐在小师妹身边,见她无比熟悉换了个胡得更广的牌型,心生赞叹。“是呀是呀,小师妹还顺手救了当地一个富二代呢。”
“八筒。”
青丝点点头,把骨牌轻轻放到桌上。“师兄,”她颇有些好笑的看向一边难得手足无措的齐悠白,“该你拿牌了。”
齐师兄这才抬手捏牌去。
“富二代?师妹可真会取名。”薛凉月说着,看了一眼大师兄,倒下两张八筒。
“不好意思师兄,碰一下。”
齐悠白点头,把牌又累了上去。“师弟请。”
落下的八筒被薛凉月拿走摆好。他捏着三张八筒想了一想,从立着的牌里放出一张五万。
“不要。”黎黎面无表情道,一边的齐悠白也摇摇头。
青丝顺着捏牌。
哈,她大拇指在底下一撮,脸上笑出一朵花来。“自摸。”
那俨然是一张四条。
“好
啦四师兄,”青丝伸出手去掌心一摊。“现在我当富二代。”
“拿钱来吧。”
“咦?怎么又是你胡?”急急赶来的陈道人龇牙咧嘴,恨不得把小徒弟面前厚厚一沓堆筹码抢来。“你们学生也学这个哦?”
青丝笑开,“那当然!”
几人认命拿钱。
这边青丝正收不得已凑桌的齐师兄最后一个筹码,抿抿嘴往他那边推了一推。“师兄先欠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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