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能干。
每天两头受气,有气还只能憋着,不能让父皇看到一丁半点儿。
虽有几个妃子,可是那些妃子啥样,他清楚的很。
包括已经生了皇子的吴贵妃,都只是某些人安插在他身边的人罢了。
皇帝每次气得不行,觉得自己撑不住了,都只能来找皇后。
“彩彩,能有今日,朕第一个要谢的是你。”
皇帝捉住皇后的手,喊她的小名,“那些年,辛苦你了。”
“我苦,皇上不苦吗?”
皇后靠到皇帝身上,“我知道那些年,皇上比我苦十倍百倍。”
她只要应对甄太妃和那些难缠的妯娌。
但妯娌们再难缠,她们能进宫的次数,一年也能数得着。
甄太妃虽然常给她气受,但甄太妃自己是个谨慎人,并不敢在明面上给她难看。
所以相对来说,她比皇上要容易许多许多。
“真好,如今我们都熬过来了。”
“嗯!”
皇帝搂住他的妻子,“以后我只让你过好日子。”
他不用提心吊胆的操心被废,他可以青史留名了。
这一会,皇帝都不想在皇后面前用朕了。
“彩彩,你等着,当初大婚时说的话,我都会给你兑现。”
他们一直相扶相守。
他绝不做父皇那样的人。
“我相信你!”
皇后掂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等十八道菜来了,我们像当初一样,你喂我吃,我喂你吃?”
“好啊!”
皇帝的眼睛一亮。
那时候,他们关着门过日子,小两口别提多自在了。
哪怕做梦,他都是笑着的。
因为他从皇宫那个冰冷的地方,跳到了特别特别温暖的地方。
“自从离开家,进了这宫里,我们就没那般轻松过了。”
如今终于又可以了。
他和皇后开开心心,收到奖励的刘先生在十道菜都来以后,默默的拎出了宫,拎到了皇帝赏给他的小院,这里也有他的一家人。
有他的爹娘、妹妹、外甥和外甥女。
当然,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无字牌。
在刘先生的心中,这人是他的妹夫。
可惜妹夫时运不济。
“来吧,一起尝尝今天的好饭好菜。”
当初离家的时候,他说他会挣个功名回家,让妹妹风光大嫁。
可结果,一家人却都受了他的累。
刘先生跪在那里哭得哀哀的。
他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太子和两个外甥外甥女。
“对不起!”
刘先生的眼泪落下来,“早知道一家人这样,我一定不进京。”
他若不进京,没有帮晋王,太子或许可以多撑几年。
有贾敬帮着,他比皇上的路还好走。
能少死多少人啊!
太子一把大火烧了所有,太上皇震怒,菜市口的屠刀就没停过。
那时候,晋王终于放了他半天假,让人带他过去看那人头滚滚。
“呜呜,爹!娘!儿子好想你们啊!”
他搂过一个个灵牌,眼泪哗哗的掉。
跟在皇帝身边几个月,刘先生也终于知道,这个曾经不被太上皇和任何一个皇子看在眼里的透明人,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太子在兄弟们长大后,有意的培养了他。
那一把火,他是以身入局,烧了太上皇对所有儿子的信任,最终选择了不被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皇帝。
贾敬的第二把火,则直接把太上皇烧傻了。
相比于他们……
刘先生的眼泪滴在灵牌上,又自己伸手把它们擦干净。
他没抱那最后一个无字牌,只是看着它,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会看着皇上,您也看着,不要让他在老了以后,犯糊涂。”
如果那样……
他不介意再去当个毒书生。
……
金陵,五月十二,宜嫁娶、祈福、求嗣、开光、出行。
又一次祭拜了祖坟处的贾家先祖和‘贾敬’后,沈柠抱上女儿,坐上马车,沿着曾经的来路,往回走了。
倭国使团和罗刹国使团的事,以及京中近来发生的事,她已经从家中的各方来信上看到了。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这个世界不是她一个人在奋斗就好。
回京
没钱的使团在过什么日子?
借贷!
这借贷已经不是银子,不是任何钱能还的了,而是土地,不管疆域划在哪里,大昭都可以指定一个地方,往前再圈三百亩。
这是巴泽尔·阿克曼和伊里斯·罗伯茨两个人都没想到的。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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