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顾青柠已经变得十分冷静,她擦掉了眼底的泪,认真地抄写卷宗,一字不落。
卷宗里面提及了三个证人:一个更夫,一个是林家的邻居王为山,以及抓住了一个匪寇活口。
那个匪寇自己招认,他们就是求财,找错了人家,惊动了主人,就只能破罐子破摔。
这个匪寇已经被砍头示众了。
他并没有招认自己的同伙。
但这也是一个蹊跷,怎么就那么恰好,抓住了一个匪寇活口?而且,对方不招认,怎么就直接砍头了?
还有,剩下一个更夫跟那个王为山。
他们的供词上,乍一看没有问题,甚至堪称十分完美。
可硬要去推敲,还是有很大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说话声。
半夏:“墨羽,夫人说了,她要在里面看书,谁都不许打扰她。”
墨羽:“我要打人,打管家。”
半夏:“你要打陆管家?打他做什么啊?夫人不会同意的,你就别给她添乱了,听到没有?”
顾青柠放好卷宗,推门走了出来。
她柔声问道:“墨羽,你为何要去打陆管家?”
墨羽好像是一只倔强的小狼一样,一言不发。
见他什么话都不说,顾青柠让其他人都退下,带着墨羽进了花厅,递了一块刚做好的桂花糕给他。
“墨羽,现在就只有你我,你能告诉我,刚才在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也没有家人了吗
当时半夏距离远,她也说自己可能漏听了什么。
至于陆管家?顾青柠不信任。
面对顾青柠的循循善诱,墨羽捏着那块桂花糕,拧巴道:“他坏,说我全家都死了,我气。”
顾青柠明白过来。
刚才在书房中,应该是墨羽被陆管家说得生气了,才会推倒了书架去砸陆管家。
她疑惑道:“陆管家为何说你全家都死了?你认识他吗?”
墨羽默默地吃着桂花糕,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件事猛然一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陆管家年纪不小,见多识广,或许真的认识墨羽的家人,或者是认识相像的人?
但是看墨羽反应这么大,顾青柠也不想敷衍了事。
眼下,先安抚墨羽。
“墨羽,我也没有亲人了,所以我理解你的感觉。但这件事咱们不能冲动,得弄明白,是陆管家认错了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不能贸然去揍人,好么?”
墨羽嘴角还带着糕点渣渣,疑惑道:“你也,没家了?”
顾青柠拿起手绢,温柔地帮他把嘴角的糕点碎渣擦掉,“是啊,我的家人也都没了,也没家了。不过现在我来了松涛阁,那墨羽,咱们就先把松涛阁当成家,好不好?”
墨羽:“这里是主人的,是家。”
顾青柠:“嗯,那你也先听我的,不要冲动去打陆管家,我跟你主人想办法帮你查查,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墨羽捏着糕点,最后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把这孩子给安抚好,随后顾青柠就喊了陈芬芳进来,把这件事一说。
陈芬芳:“想要调查陆运的话,恐怕得等小公爷回来了。”
顾青柠算了算时间,也没剩下几天了,就点了点头。
而她要调查卷宗上的那个更夫以及王为山,也得等过了年才能够调查了。
因为小公爷要回来了,自己就得暂时低调一些,以免坏了小公爷的大事。
她左手握着右手,掌心都是汗。
没事,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些时日也无妨。
大年三十这一天,天气晴朗。
秦国公府焕然一新,对子灯笼都布置好,所有下人们都有条不紊地忙忙碌碌。
在看到去给冯氏请安的顾青柠,他们都会停下来恭敬行礼。
被侍女扶着的沈若樱挺着小腹,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等到两人一起给冯氏都请了安后,沈若樱一脸钦佩地说道,“母亲,不管是之前的冬衣,还是今年国公府的大年宴,大嫂都给管得很好,可真是咱们国公府的大功臣呀。”
这句话正好戳得冯氏很烦躁。
之前顾青柠不给她面子,让她在那群手帕交贵妇中没了脸面,现在还在从她手中抢管家权。
冯氏心头是相当不爽。
在听了沈若樱的话后,冯氏笑了笑,“说起国公府的大功臣,那非你莫属啊。若樱你不用着急,等来年你生下嫡长子后,这些主持中馈的庶务你也得学着做呢。”
沈若樱:“母亲,万一我做得没有大嫂好呢?”
冯氏:“青柠只是一个商贾之女都能做得这么好,你可是侯府嫡女,肯定比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婆媳俩你一句我一句,就当顾青柠好像不存在似的。
实际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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