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东西?
没心没肺的坏女人也会蹦出这样的字眼,徐名晟吸了口气,冷冷吐出:“什么东西。”
房璃:“我的命。”
“…………”
“有人要杀我。”
大牢里落针可闻。
时隔三月,他们身上还穿着在拂荒城里时相见的衣裳,只不过,徐名晟的雀蓝织锦光亮如新,而房璃身上的衣裙已经补无可补,随处可见勾丝和碎纱,旧损不堪。
此刻,他们一个身陷牢狱,一个站在门外,隔墙俯视。
她在等他的答案。
“我不能帮你。”徐名晟说。
房璃像是猜到了,并不意外,“别误会,我知道你有难处,也不要求你背叛什么去拼命,只要你在关键的时候变通一下,给我留出一道口让我安全的跑,就算完成你和我的交易。”
“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抵你的仕途,”房璃道,“这买卖还可以的,不亏吧,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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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安稳。
整整六个时辰过去以后,众人醒过来,开门,太史慈明站在庭院里,背影仿佛被露水沾湿。
他的手里拿着一副镣铐,越过最前方的普陈直接对房璃道:“戴上。”
“都站在这干什么?”他扫视一圈,才发现了不对劲,微微皱眉,“我只和她说好了带她进去,你们这么多人一股脑上去,是想去送死吗?”
眼见这几人露出狐疑的神色,太史慈明深吸一口气,“巡逻司内她是人犯,什么束缚也没有的成何体统,等出去了我自然会收回,不必疑心。”
于是接过。房璃掂了掂镣铐,很普通,遂主动将自己拷上了。其余人
也没再发出异议。只有普陈盯着太史慈明的动作,像是随时防备他做出什么似的。
按照约定,太史慈明会将她带入礼仪楼。走出巡逻司之后他解开镣铐,给了房璃新的妖丹,经过这么些天,身上的妖气都散的差不多了。太史慈明忽然问:“昨天那两个人没关系吗?”
他好像看出房璃与那两人有些渊源,认为她或许要和之前一样,出手相救之类的。
房璃仰头服下妖丹。
“关着就行。”没想到的是,她这样淡淡回复,“真能关住他,我求之不得。”
礼仪楼需要带有特定的灵石方能进出,此刻,那枚灵石就吊在太史慈明的脖子上。两个人安然无虞地穿过街道,绕过重重叠叠的廊桥,最后抵达塔状的礼仪楼。这里妖流密集,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他将灵石扯下,塞进了房璃的掌心。
房璃下意识攥紧,有点意外,“你不进去?”
“你我如今立场不一,送你进楼,是报答你救命之恩,其余的我不会帮你,如果你失败,我也乐见其成。”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他身上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慈威,只不过转瞬即逝。
“你想说出真相,就去说吧。”太史慈明平声,看着她的眼睛里写着不在乎。对的,他已经害死了那么多弟子,区区这么一个,又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
不在乎才是对的。
房璃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昨日种种化作虚妄,她的记忆其实早已为旧人竖起了一座墓碑,现在站在这里说话的,俨然是另外一个已经重生的,崭新的,陌生的人。
不该对他有什么期待。
她眨了下眼睛,一笑,举了举灵石,转身没入结界,头也不回。
鼻腔先涌入糜香的气味,紧接着视野中的景象大变,流光溢彩,纷华靡丽,乐音裹着噪声缓缓攀升,刚踏入门的房璃吸引了几道视线,她却丝毫不露怯,轻车熟路地上了楼,神色举止像来过许多次一样,很快融入了背景。
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蜗居多日的白午雄从房间里跟随楼长走了出来。他故意将脚步放得不快不慢,极力克制自己不用余光瞥向身后正在偷偷尾随的乐衍,即将走入密道时,楼长蓦然回首,白午雄表情一惊,见她眯眼往自己身后看,冷汗顿时浸湿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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