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郑乔,一切进展顺利还好,若不顺利,怕是会被黄烈暗算吃亏。此事,要不要提醒一下?”
黄烈的势力不能再扩张了。
倘若他帐下真有一万重盾力士,再让他拿到国玺,兴许能横扫整个西北势力!
他们也会是被横扫的一员。
沈棠点点头,一脸诚挚无害的表情,张口便是棠棣情深那味儿:“嗯,此事自然要的。且不说章永庆,吴兄先前也襄助我等良多,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遭奸人陷害?”
利用章贺他们牵制黄烈。
只要再拖延个两三年,等她发育差不多能入局了,届时才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该猥琐发育就不能强出头。
她内心有些唾弃章永庆几人的节操——既然查出重盾力士与疫病有点干系,那就该知道黄烈不是那场疫病元凶,也不是啥善茬了,这种情况下还想组局屠龙,呵呵呵。
打什么主意?
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啧,真真是一群心怀鬼胎的崽种。
沈棠心中嘀咕腹诽,嘴上依旧说着真善美的话——作为一个能坐在乐山大佛位置的大善人,她很遗憾自己不能参加屠龙局,但不妨碍她场外为他们摇旗呐喊,表达心意。
为此还从牙缝挤出“仅有”的一点儿可怜家当,希望几位“好大哥”别嫌她出手寒酸。
信使很快知道了议厅之事,又见沈棠身着朴素,毫无一方势力首领的派头,整个陇舞郡上下穷得叮当响,自然不好再强求。带着沈棠的物资与回信,急匆匆回去禀报。
信使前脚走,沈棠后脚收起那抹温暖慈和的笑,抬手打发众人:“该干嘛干嘛。”
虽然给出去很少,但她也心痛。
钱,这都是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
不过——
她还是派了探子,密切关注这次“屠龙局”的战况。他们哪一方胜利,对沈棠而言都没好处;最好是两败俱伤或者僵持不下,打仗最耗人力财力物力,时时刻刻都在烧钱。
对手烧钱不就等同于她赚钱?
“不过,还是有些不爽的。”
沈棠心下腹诽。
顾池劝慰:“不会很久的,至多两年。”
他深知一点——但凡有出兵条件,自家主公就跟猛兽出闸一样扑杀过去了。
处理公务哪有打仗来得酣畅?
此番唱念做打,纯粹是因为自身限制,不得不靠着演戏弥补劣势。理由再充分,说破天了也是避战。因此,主公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早就百爪挠心般难受了。
“两年啊。”沈棠掐着手指头,冲信使远去方向露出冷笑,抬手一指,“那么,两年后,便是我们横扫西北全境的开始。”
浑水摸鱼(中)
沈棠的婉拒在众人意料之中。
倘若她真不管不顾,强行参加此次屠龙局,反而惹人轻视——因为没有自知之明。
只是——
收到信使带回的物资援助,又听信使说完那日情形,章永庆仔细看了沈棠的回信。见对方情真意切地提醒自己小心提防黄烈。一时间,连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此子确有赤子之心。”
方方面面让人挑不出错来。
章永庆又问信使在陇舞郡的见闻,待听到陇舞郡上下繁忙,百废待兴,他皱眉沉思了半晌。挥手示意信使下去。传召幕僚,商议接下来的布局,以及如何应对。
虽说黄烈牵头各方势力共伐郑乔,还打出一面“除暴君,灭佞幸”的正义旗帜,但实际上什么情况,众人心知肚明。
章贺:“诸君,此番有几成把握?”
幕僚几人道:“……四成。”
郑乔暴戾却不是昏庸无能。若真无能,也不可能作死多年还留着这条小命。例如这次组局的邀请,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泄露消息被郑乔提前截获,导致己方失了先手。
“仅有四成?”
章贺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喃喃:“也不算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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