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告诉宋疏遥,可他正在因苏忱之事而生气,便冷着脸写了两封例行公事的回信,只是都没能寄出去,他觉得宋疏遥看了那些冷冰冰的字不会高兴。
之后又写了一封无微不至,面面俱到的,可想了想,倒没必要,反正宋疏遥也不领这个情,看了之后兴许更加反感。
思来想去,才在第三日写了十六个字给她,他想这回应是妥帖了。
宋疏遥的那些信他也不想要了,甚至连宋疏遥早前给他写的那些都想退回去,想了想还是没舍得,便将她写给苏忱的还了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直到五月底一场大雨,谢平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特意去诗社告诉他:“堂兄,苏敬之的父亲苏长史下月初要来东都,这已经没两日了。”
谢字卿靠在榻上,手里拿着暖炉正在看书,大热天身上披着大氅,闻声头也没抬,平静道:“知道了。”
谢平以为他没听懂,正容亢色补充道:“苏长史是来给疏遥和苏敬之操办婚事的。”
谢字卿这才不耐烦地抬头看他,蹙眉道:“所以呢?我派人把他杀了?”
“……”谢平一噎,嘀咕道,“堂兄就知道拿我撒气……”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谢字卿罕见地跟他较真,语气里都是明显的迁怒。
谢平知道他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再说话,踌躇了片刻才道:“堂兄,你若还有什么心愿,趁着疏遥还没定亲,这两日我帮你办了。”
闻言,谢字卿无比嫌弃地别过眼,不愿看他,望着轩窗冷笑了一声。
谢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之处,找补道:“我没有咒堂兄死的意思……”
此话一出,他自己也沉默了。
谢字卿没再理他,自顾自看着窗外大雨,不知何时,他开始惧怕这样湿冷的雨天,悲哀,无望,覆水难收。
雨瀑倾盆而下,看了一阵,竟又觉得雨水是从地上往天上倒流,天翻地覆,一时分不清乾坤。
他不禁浑身一冷,淡声道:“你去帮我准备些贺礼吧。”
第二日雨停,贤王邀谢字卿小聚,地方由谢字卿来选。
他应下,提出想听大师讲经。
前年,李岳川下令,在宫中修建一座禅音阁,供奉佛家宝物珍品,这事之前是太子的差事,李恒死后,便成了贤王李庭的活儿。
现今,佛像大都已经塑成,金银铸像不下上千,谢字卿端坐在万丈金身之下,睁眼与佛相望。
殿内檀香袅袅,梵音四起。
佛言:“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人怀爱欲,不见道者。
淫心不除,尘不可出。
难怪大渊百姓信佛,无处可求时,唯有佛祖才能听人一言。
他听了一日的经,临走时,李庭赠了他一串相珠,说是请朝梵寺的大师开过光,佩戴有安神之效。
珠有淡香,谢字卿防着他,并不佩戴,回了府就将相珠供奉在祠堂,又在祠堂跪了许久。
他今日歇得早,不到戌时便躺下了,兴许是白日里身照神光,得了感化,没多时便睡着了。
迷蒙中,只听见吹吹打打,是迎亲时喜庆的调子,谢字卿从未在府上听见过如此吵人的喜乐,当即蹙起眉,翻身而起。
仆役迎上来给他披上衣服,是件白色的,谢字卿抬眼去看,见那仆役也穿了白衣。
举目四望,诗社里也是白,是宣纸,纷纷扬扬的。
谢字卿的眉心蹙得更深,问仆役:“外面是什么声音?”
“外面并无异响,”那人给他盖了盖被子,道了声,“郎君好睡。”
谢字卿半信半疑,刚欲再躺,便听见手下人窃窃私语:“听说了吗?是相国府的宋娘子大婚。”
“是吗?那可不能让郎君知晓,否则怕是要闹到天上去。”
大婚?谢字卿的胸口仿若炸开,连咳数声,披了衣衫便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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