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总说等三爷空闲回电话,就没见回过来。”她又高声问门房,“今天有没有电话找我?”
门房颤巍巍的回话,“只有黄小姐打了电话说约您喝下午茶……”
方颖珊沉着脸上楼去了,晚饭也没有下来吃。
饭后,方学群把方绍伦叫到书房,“你跟张三谈过这事了?”
方绍伦点头,算是谈过吧,“他同意取消婚事。”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把进货渠道交出来,”方学群一脸不出所料的神情,“也算他知趣。”
方学群显然对张定坤近来远着方颖珊的表现很满意,稍加提点就知道退让,这几年纵然狂了些,还算知道分寸。
“但你大姐这边,还得让她慢慢揭过这事,我再给她物色一个合适的。”
方绍伦叹气,“光合适恐怕还不行,还得大姐自己中意。”
“你们这年纪懂什么?!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才要紧。”方学群娶妻周氏,对方家如今问鼎西南是大有助益的。
“眼看年关又要收账,几笔大进项只能张三去,让他离开一阵子也好,不在眼前晃悠,你姐的心思自然就淡了……”方学群沉吟着。
“既然是大进项,干嘛非得让张三去拣便宜?派闵礼或者烁章他们不更好?”
年关收账是商家极重要的事项,利润核算便有油水,钱收回来也有大笔分成。
方学群摇头叹气,“是最西边的土司部落,提着脑袋的事,非张三去不可。”
西南最西边的土司部落,是个超出政|权的存在,不受任何政|府的管辖,纸币完全不流通,以金银易货。
首领权威极大,七里八里的规矩又很多,有一年一个伙计便断了一只手回来,齐肘砍断,据说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但土司部落于各项商品的需求又极大,能搭得上线的商家基本都舍不得这一注大财。
方绍伦无话可说,张三这厮能坐大到如今地步,确实有过人之处。
两父子正聊着,门上传来几声轻响,丁佩瑜用托盘端着琉璃盏走了进来。
方学群摆摆手,“叫你不用劳动,让丫鬟们来就好。”
方绍伦起身接过托盘,将参茶放到方学群桌前,又端起另一盏羊乳抿了一口。
丁佩瑜眉眼含笑的看着他,“绍伦,还没有谢你,你差人送来的金铃铛十分别致,镌刻着梵文,是寺院里请的吗?我很喜欢。”
方绍伦点头,“京都清叶寺请的,给弟弟或妹妹缚足,七姨娘八姨娘那都有,不用客气。”
他突然想起,丁佩瑜比方颖珊大不了多少,他爹还真是个老不修。便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房间了。”
他刚踏入庭院,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唤,“绍伦。”
他转头,丁佩瑜扶着后腰缓步走来,“绍伦,一直没机会向你致歉……”
他走得匆忙,她又赶着备嫁,确实也没时间没机会多说什么。
“不必,姨娘得偿所愿,自在舒坦就好。”方绍伦转身,丁佩瑜却又唤了一声“绍伦”,她垂下头去,“你可是还在怨怪我?”
“绝没有,姨娘你想多了。”方绍伦拔腿就走。
方绍伦对丁佩瑜确无怪责之意。“四朵金花”中,以丁佩瑜家世最末,爹娘早逝,婚事全凭哥嫂做主,据说她哥抽大|烟早败光了家业。
方绍伦当时觉得丢面子,如今通晓了世情,倒也理解她的难处,只是多少觉得这人心眼子有点多,再不愿与之来往。
第二日是个阴雨天,一早门房便送来一封信件,展开来又是熟悉的字体:
“绍伦亲启,前日所应之事,恐有反复之虞,盼君今日下午两点钟于长柳书寓一唔,便宜商讨,殷盼切切。”
落款都没有,但一看字迹与内容,方绍伦蔫能不知是谁?
他叹着气,就知道这厮没这么好打发。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