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屋子里的窗子关的严严实实的,随后又将门上了锁。
走到门口,那人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才转身离开。
深夜,整个山头变得寂静无声,黑暗也悄然入侵,几乎所有人的已沉睡在睡梦中,但也总有几个不睡的。
在外头守夜的山匪们,抱着自己的兵器将手叉进衣袖里,嘴边还时不时打个哈气,一遍遍抬头看着月亮什么时候才下去。
蓦地,一个黑影从月亮闪了过去,一个山匪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又睁眼瞧了瞧四周,看着四周没有什么变化才堪堪放下心,又打了个哈气,巡视去了。
沈翊站在房顶,四周黑的可怕,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远处几处还亮着光的屋子在漆黑的夜里便显得异常明显。
沈翊跳下来,躲避着巡视的山匪,去寻亮着光的地方,他瞧瞧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孔,瞧了一个又一个,却还不见宋闻璟的身影。
直到他在另一间屋子里,看见了今日那个领头的山匪,他摘下了戴着的帷帽,脸颊的一侧露出一道狰狞蜿蜒在肌肤上的伤疤,看起来就像一条扭曲着身子的蜈蚣爬在了脸上。
沈翊目光不由得一顿,随后刚想扭头离去,便听见里面的人却道:“想不到你会来,这么晚了,不进来坐坐吗?”
闻言,沈翊动作一顿,随之推门走了进去,而眼前的人又重新带上了帷帽,轻笑了一声,道:“我想你不应该来,也不会来,为什么现在你会出现在这?”
“所以你想我不会追过来?”沈翊问。
那人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想摆脱他?”
“我可是听闻他可对你不太好,这个皇帝你也做的很委屈吧。”
沈翊一愣,“你怎么知道的?京中有你的人?”
“有或没有,有区别吗?”那人笑道,“世人都说是皇帝不作为,身边还出了祸乱朝政的奸臣,两人狼狈为奸,终于有一天会被人打下去。”
“难不成你就不想为自己洗白?”
“人人都想做皇帝,皇帝好做又难做,可谁不想讨个好名声,写进史书让后人仰拜。”
“所以呢。”沈翊问,“你说这些想干什么?”
那人道:“我看你也如此可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以后不会被受钳制,做好一个皇帝。”
“可怜?”沈翊不禁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在施舍我?而且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就愿意一辈子被人可怜吗?”
那人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感同身受这个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想必刚刚我脸上的伤疤你已经看见了,这疤就是拜宋闻璟所赐,七年前,我家破人亡,我被恩人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你觉得这一点我不该帮你吗?”
“七年前?”沈翊不禁回想起来,七年前,也就他刚登基那会儿,没想到这个宋闻璟刚刚得了权就干这种事,果真太可恶。
“那你想做什么?”沈翊问道。
那人道:“明天我会把他一起带走,不会再回来,从此,我们就一别两宽。”
沈翊愣了愣,不禁又问:“去哪?”
那人道:“这个你不该问。”
“为什么?”沈翊不解。
那人道:“不为什么,我帮你解决他,不就可以了吗?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所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怎么信你?”沈翊抿了下嘴唇,继续道,“万一,那天你又把他送了回来,又或者是你在骗我,你和他本就是一伙的。”
“沈翊。”那人突然叫了他一声,“你真的是太可怜了。”
“我给了你选择,你却不敢去尝试,顾虑太多会害了你,你一辈子都会活在宋闻璟的阴影里。”
“你知道我的名字?”沈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谁?”
“我?”那人笑道,“一个早就死了很久的人了。”
“你叫什么?”沈翊又问。
那人道:“杨闵。恩人给我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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