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了半截又顿住,徐美溪轻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丢人的。”
方才被黎家母子那么恶言相待,甚至,被黎仲锦当面动粗,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辩解。
“没觉得,倒是黎仲锦和他妈妈,很过分。”
桑浅浅认真地看着她,“你怎会和黎仲锦在一起?”
徐美溪默了几秒,“我当时只是个普通的会所服务员,他能看上我,我以为,是我的幸运。”
黎仲锦初时对她还算不错,为了娶她,不惜和家人大吵过几次。
这是徐美溪当时能有的最好的选择,借着黎家,脱离她根本不喜欢也打心底瞧不上的生活,重新飞上枝头,去过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她以为,黎仲锦愿意结婚,对自己多少有几分真心。
然而现实与她幻想的,大相径庭。
甚至,比她能想到的,或许还要残忍得多。
羡慕你
两人一路无言地往前走着,桑浅浅压低声音说,“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看黎家母子的态度,不管最后的调查结果如何,分明是打算将徐美溪推出来当挡箭牌。
“走一步算一步吧。”
徐美溪的语气漠然而麻木,好像在说着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有选择?”
黎家若执意拿她挡箭牌,她根本别无选择,也无力对抗。
且,她和黎仲锦已经订婚,只要黎仲锦不取消婚约,黎家不赶她走,她就只能留下。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她又怎可能自行取消婚约?
若真那样,怕是黎家会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最后遭罪的,还是她。
桑浅浅默然,想到自己,只觉心有戚戚。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
很多事,情非得已,根本没有选择。
她只能低声安慰徐美溪,“你不用怕,也别担心,这事只是个意外,若警方问起,你照实说就行。”
徐美溪看她一眼,目光有几分奇特:“你相信我是无辜的?”
“自然。”桑浅浅毫不犹豫地点头。
“可我之前骗过你,我害过崔烈。”
徐美溪说,“你怎知道,我这次不是骗了所有人。”
“犯罪都得讲究个动机,你这样做,对自己没任何好处。”
桑浅浅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说了,你干嘛要给老太太下毒?为了送自己进监狱?”
徐美溪幽幽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么想。”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黎家人那么想。”
桑浅浅宽慰道,“这事若真是意外,寒御绝不会冤枉好人。若不是,就算黎家人想栽赃你,也不可能的,有寒御在,他眼里不会揉沙子。”
徐美溪目光幽幽地看了眼前面几步开外的沈寒御,眼神异样复杂。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她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苦涩,“能遇到像沈总这样的人。”
身份矜贵,外貌卓绝,却偏偏如此长情。
不管发生任何事,心里都只有一个桑浅浅,其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笑她曾在医院时,和沈寒御不经意碰见,曾还对他动过不该有的情愫,一度失了魂魄般,着了魔似的,a href=https:52shuku/tags_nan/anlianwenhtl tart=_bnk 暗恋/a着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直到后来再次意外遇到,才发现,他竟是桑浅浅的老公。
怎能不羡慕桑浅浅呢。
有这样的男人,毫无保留地呵护着她,爱着她,是多么幸运。
于徐美溪而言,沈寒御这样的人,却永远只能是她高高仰望的天上月,连靠近都是奢望。
这辈子,注定永远无法企及。
所以老天待人,是多么的不公平
桑浅浅沉默了许久,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确很幸运,在年少时,便遇到了沈寒御,他对她,的确太好,也为她付出太多。
而她能为他做的,却少得可怜。
有时候,便是想为沈寒御做些什么,却也不得不伤害他,一如那年冬日,她孤身来京城,一如现在,她为了救沈绍丰,不得不再次和沈寒御分开
老太太情况还算稳定,没多久就苏醒过来。
甄以书又是抹泪又是让黎仲锦和徐美溪再三道歉,就差跟老太太当场下跪了。
哪怕老太太被烦不过,无力地摆手让他们走,甄以书却仍是不肯离开。
她对老太太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让老太太劝沈寒御改变主意,自家的事,没必要家丑外扬,让警方介入进来。
然老太太人虽虚弱,脑子却不糊涂,并不肯给出不予追究的承诺。
直到沈寒御蹙眉喊来护士,催着他们离开,病房里才算得了些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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