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归顺,哪怕只身一人,都不能够还回去。一个不肯投降的重元,在朝廷手里实在尴尬,特别是只是萧革归顺的战利品,就更难处置。重罚不足以显朝廷之威,重赏徒惹天下笑,不如送给契丹算了。”
富弼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自从萧革归顺献了朔州,宋军俘虏了重元。哪知重元这厮嘴硬的很,抵死不降,倒让宋朝难办。若是杀了他,不是自己作战俘虏来的,实没什么意思。若是好吃好喝地养起来,他又不肯归顺,不是自找麻烦。
但在契丹眼里就不一样了,重元是逆贼,洪基急需他的人头,安抚内部。得到耶律重元,让契丹让出几州,又有什么。有这样一个交换,契丹的面子就保住了。
富弼想了又想,道:“太尉如此说,事情就好办了。只不过,自重元到京城,虽然一直不降,朝臣还是把抓到他当作少见的大事。如果这样送出去,是不是会让朝臣不满?”
杜中宵道:“所以此事要得到圣上同意才行。只要圣上同意,朝臣还有何话说?”
说到这里,杜中宵补充一句:“要不要把枢密院其余使副唤来,我们先商一下如何?等枢密院都同意了,我们再去禀明圣上,尽量让圣上同意。”
今天田况有事,曾公亮早上来了一趟就回去,说是家中有客人。枢密院里除了杜中宵和富弼,只剩下一个张昇。当下派了士卒,请田况和曾公亮来枢密院,就说有要事相商。
安利军白马渡口,耶律仙童和吴湛下了火车,感叹道:“南国的这火车真是神物!一路南来,便如飞驰电掣一般,极是快捷。而且又不用马料,路上不用歇息,千里一两日就到。”
吴湛道:“是啊,而且此物拉的货物又多,堪称国之重器。宋朝这几年的功夫,北抵阴山,又取了西域,灭了党项,想来此物出力不少。用此物运送粮草,千里也是等闲。”
耶律仙童连连点头,回身看火车,赞叹不已。有了火车,天下从此不同了,以前的很多经验都不能再用。契丹军队向来以快捷著称,纵横数百里,往来如风。可宋军有火车,千里也是等闲。只要铁路到达的地方,数日之间大军就可以聚集,机动性不是从前可以比的。
且先等等
都亭驿,位于州桥附近的光化坊,是接待契丹使节的地方。富弼为此次接待之使,从火车站迎了耶律仙童和吴湛两人,到了都亭驿,设宴洗尘。
饮了一杯酒,耶律仙童道:“太尉,现在马邑双方数十万大军对峙,非是小事。我们此来,便就是要与贵国重修旧好,各自罢兵。此事紧急,不知什么时候得睹圣颜?”
富弼道:“急什么。二位远来,且先在开封城里游玩几日。现在春暖花开,正是一年中风光最好的时候,东京城里携老扶幼出城踏青。二位上使远来,岂能错过!”
耶律仙童急道:“前方数十万大军对峙,时间久了,不知道就要发生什么大事。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情游玩?太尉,国事为重,还是让我们尽早面君。”
富弼沉吟道:“圣上国事繁忙,我可以代为通禀,但什么时候上殿,还是听诏命吧。”
耶律仙童和吴湛对视一眼,俱都无奈。当时出大同府的时候,还以为一切顺利,哪里想到耶律洪基大军出击,会陷在马邑。现在双方对峙已经近一月,契丹的粮草已经难以支撑,实在等不得了。
富弼只字不提前方战事,只是说些诗词文章,风花雪月。
崇政殿里,几位宰执大臣在那里,正与皇帝赵祯商量前方的战事。
杜中宵道:“前日得报,杨文广已经占领九十九泉,大同府以北已经尽入朝廷之手。可以命富弼再拖契丹使节几天,让他们先静静心。等前方耶律洪基大军支持不住,再谈不迟。”
韩琦道:“契丹的内战已经打了五年,洪基三十万大军,可以说是倾国之兵。能不能,我们大军齐出,先灭了此敌。如此契丹实在大减,以后再战,便就容易了许多。”
杜中宵道:“相公,耶律洪基所部可不是契丹主力。此次进攻大同府的,只是一部分宫室兵,还有幽州、平州的人马。我们一旦把他们打得大败,契丹各部必然出兵相助,那个时候,前线的二十万禁军可难以应付。要想跟契丹决战,没有五六十万整训好的精兵,是远远不够的。”
文彦博道:“契丹的五年内战,不过是洪基的部分宫室兵和重元的西京道兵马之战,契丹各部并没有参与,最多遥相呼应。这个时候两国决战,朝廷没有做好准备,不是好时机。”
韩琦在河曲路大胜,心气上升。现在看前线契丹兵马处于下风,不由生起决战的心思。杜中宵却知道,现在马邑的并不是契丹主力,连皇帝的宫室兵都不全,更加不要说各部。幽云十六州这五年已经被打烂了,契丹其他各部却还完好。禁军不整训完成,就不具备彻底打败契丹的条件。马邑是因为那里特殊的地形限制,契丹的战力发挥不出来,不然不会如此被动。
赵祯道:“占了朔州,又取德州、白水泺和九十九泉,契丹岂能愿意?”
杜中宵捧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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