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赌坊的邓春琳一把拉过罗有文小声问道:“怎么这赌法和孙上官的不一样?”
&esp;&esp;罗有文满脸苦色,哀求道:“师叔,一两银子还够好几十个馒头,咱现在出去还能吃上许久。”
&esp;&esp;邓春琳理也不理,走到掷骰子的桌前,拿着那仅有的一两银子,压大。
&esp;&esp;嘈杂的赌坊内人声鼎沸。牌九,骰子,乌龟赛跑,斗蛐蛐…………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esp;&esp;纷杂的人群吵吵闹闹,赢的人放声大笑,输的人捶胸顿足,看热闹的或悲或喜,唯有赌场的庄家永远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esp;&esp;满脸轻松内心却是紧张的邓春琳偷眼望着骰钟,深怕摇的不是自己压得大。
&esp;&esp;同张离人一样,邓春琳也是不曾下山的主。在那平静的武当一待就是几十年,仿若人间万物都与自己无关。
&esp;&esp;十岁上山,年过花甲才下山,空有一身本事和年纪的邓春琳最缺的却是阅历。
&esp;&esp;江湖儿郎谁不知这天下十赌九骗?
&esp;&esp;压上全部身家的邓春琳看到那骰钟里刺目的二二三点,不自觉的握紧双手。
&esp;&esp;大眼雷公一听到庄家那声“嘿嘿,二二三,七点,小”就已经绝望,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不敢和邓春琳生气。
&esp;&esp;颓丧的罗有文拉了拉邓春琳衣袖道:“走了,师叔,以后只能自己找东西吃咯!”
&esp;&esp;邓春琳站在原地,怎么都不肯离去。
&esp;&esp;罗有文有些不爽的问道:“师叔,你还有什么可以赌的?”
&esp;&esp;“西梁军进城了,西梁军打进城了,西梁军打进城了…………”
&esp;&esp;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瞬间整个赌坊,乃至整个陇南成都喧闹起来。
&esp;&esp;赌坊的人乱作一团,向着门外逃去,慌乱之中有人踢翻开赌的桌子,桌上赢钱掉了一地。
&esp;&esp;钱财落地,一些人连命也顾不得逃,蹲下身子开始捡钱。
&esp;&esp;有人要钱,有人要命,两相冲突,赌坊内显得越发混乱。
&esp;&esp;慌乱中,邓春琳看见自己的银子正要被人捡走,急忙用内劲一吸,那银子便飞回自己手中。接着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一吸,一锭金子跃然手中。
&esp;&esp;邓春琳晃了晃手中金子,笑道:“我就说孙上官那小子不是我对手,罗大眼你还不信。”
&esp;&esp;又好笑又好气的罗大眼飞身而起,撞开房顶道:“师叔,打仗了,还不快跑。”
&esp;&esp;邓春琳从罗有文撞开的大洞飞出去,停留在房顶之上,看向杀声传来的方向。
&esp;&esp;陇南城内,百姓四散奔逃,城墙处火光漫天,黑烟滚滚。
&esp;&esp;靠近城墙的民宅也被点燃,西梁军在那一片火光之中,冲向城中。
&esp;&esp;陇南道节度使但骁此刻正在陇南城中,城门被破之后,但骁不但没有半点慌乱,反而开怀大笑,半点没有危险临近的自觉。
&esp;&esp;“报,将军,东门告破,西梁军已经入城。”
&esp;&esp;“报,将军,北门守军已退,西梁军已经攻占北门。”
&esp;&esp;“哈哈,这帮西梁小崽子上钩了,走,随本将军出去看看,看看那帮西梁崽子最后的笑脸。”四十有五的但骁,黑须黑发正值壮年。
&esp;&esp;从节度使府走出的但骁,看着漫天黑烟,兴奋的拔出腰间长刀,喝道:“传令下去,死守内城,独孤家的三万人马就要到了,今日本将军要包他典卫虎的饺子,让他山南道的人有来无回。”
&esp;&esp;屋顶的邓春琳与罗有文此刻哪里也去不了,只得在房顶上坐着干等。
&esp;&esp;看着房屋下面如狼似虎的西梁军,邓春琳仿佛回到十岁以前的时候,那时候天下大乱,他每天都跟着自己的娘亲东躲西藏。
&esp;&esp;这么多年过去,邓春琳隐隐记得自己的娘姓狄,具体叫什么却是有些想不起来。邓春琳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陈可求的时候,记得陈可求杀死扑在自己娘亲身上的残兵败将,把自己带回武当,也把娘亲的尸骨带回武当。
&esp;&esp;有些伤感的邓春琳问罗有文:“大眼,你说这天底下为何要打仗,都像武当一样和和气气不好么?”
&esp;&esp;眼睛有常人两倍大小的罗有文望着黑烟,面色凝重道:“师叔,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又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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