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经营药馆,朴实勤劳。
独自将儿子带到三岁大。
后来有一年,陈老五离家打仗数月,忽然收到信说他妻子采药时意外坠山
等他赶到家时。
妻子腐烂的尸体已经下葬了。
被周围邻居帮忙照看着的儿子,才三岁多,坐在簸箕里整日哭喊着要娘。
他悲痛的照顾儿子一个月,奈何战事紧张。
季沧海一封封信件的召他回营。
陈老五只能把三岁多的儿子,托付给陈墨鱼的双亲。
只是等他半年后从战场上回来时。
才得知儿子高烧不退,已夭亡有三个月!
孩子病重,墨鱼的父母曾试图联络身在战场上的陈老五。
可军队作战哪里是定居?
随打随挪。
他们联络不上。
以至——
陈老五的妻子和儿子接连丧生,他都没见到最后一面。
季沧海曾跟季清欢说:“咱们家对不住你五叔,你得给你五叔养老。”
季清欢一直记得这句话。
他眼眶蒙上水雾,接连摇头:“我不放您走,老爹也不会叫您走”
“莫劝!老朽还想问,先皇那封遗诏”陈老五佝偻着枯瘦的身躯,往前拜身的撑着桌面,“您打算将‘季’涂改成‘韩’么。”
韩家必然想要皇位啊。
你季阿元是否要给出去呢,给你的心上人。
给了以后,季家永世被韩家压上一头。
想到这个结果。
陈老五还真是恨不得立刻死去。
天意弄人啊。
“”
“没有,我从未想过将皇位让给韩家,我没这么想过,”季清欢从桌后绕出去,重重跪到五叔面前,抱着五叔的腿不放,“我发誓、我发誓绝不会领着咱家降给韩王,绝不会!”
“这样做就是打您们的脸,我懂得、我知道!”
季清欢跪着恳求:“五叔您别走,不要走”
走了便是要了他老爹的命。
季沧海怎能叫跟了他半辈子的老兄弟,就此孤零终老?
太失德啊。
陈老五也老泪纵横,低头摸摸孩子颅顶:“你,你从未如此想过?那来日季韩两家开战,你要如何保住韩枭?”
“我自己想办法”
“好!你保了韩枭,保不保韩王?那是他生身父亲。”
“我”
“你保韩王,季家死去的英魂饶不饶你?”
“”
“阿元,季阿元,你糊涂啊。”
“哪怕是你不恋女子,你怎能是与韩枭!”
陈老五嘶声痛哭:“你叫我替你瞒,可知我已几夜都合不住眼旁的不提,你九叔的英魂在天上看着你我,我替你瞒?你这是杀我心呐。”
叫他瞒着这段情。
跟背叛季家死去的英灵有何区别?
陈老五瞒不得,却又顾及阿元所以不能说。
如此。
他就只能离开啊
心软的蠢蛋
“”
季清欢最不想看到、最不愿面对的情境。
还是到来了。
早在他决定要给韩枭名分,决然跟五叔坦白的时候。
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今日陈五叔知道,陈五叔会走。
来日牛六叔知道,牛六叔也会走。
但凡是季家军知晓后,都会无法接受的离开季家。
再因这种人员涣散的变故。
他老爹也
不死都要掉半条命!
季清欢肩膀颤抖,惊恐害怕自不必说。
可他心里煎熬的直滴血:“该走的是我,五叔,你不必走,我、我走,我原本就想的等打退匈奴,我就离开,我没想过要逼着你们接受”
接受仇敌家的儿子。
这太难了。
“你离开?你离开家里”陈老五痛惜闭目。
他们悉心教养出来的孩子,为了宿敌之子要离开家里。
任何一个长辈能坦然接受么。
是又急又气又心痛。
“你怎么就舍不下那个人!”
“五叔”
季清欢泪眼滂沱的低着头,羞愧到额角都沁出冷汗。
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喜欢韩枭。
可是已经喜欢的很了。
当真舍不下。
“”
外面大雨倾盆。
就在书房里气氛僵持之际。
“砰——”
原本关着的房门被人不耐烦的一脚踹开!
韩枭华紫色的长衫下摆被雨水溅湿,显然他已经在门外站了多时。
也听着叔侄俩全部的对话。
忍不住闯进来了。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