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烛火旁,一个向偻的身影蜷在破旧日的蒲团上。水见婆婆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和服,头发稀疏灰白,盘成一个松散的小髻。
&esp;&esp;令人心悸的眼睛浑浊发黄,瞳孔像是蒙着一层翳,却精准地“钉”在了她的身上。
&esp;&esp;“坐。”婆婆指了指面前一个同样破旧的蒲团,声音像砂纸摩擦。
&esp;&esp;葵依言跪坐下来,双手拘谨地放在膝上。
&esp;&esp;昏暗的光线下,她能感觉到婆婆那浑浊的目光在她身上缓慢地、一寸寸地刮过,尤其是在她的腰腹和脖颈处停留了许久,让她浑身发毛。
&esp;&esp;“说吧,小小姐。”婆婆的声音毫无波澜,“被‘凭物’缠上了?”
&esp;&esp;葵的心脏猛地一跳。
&esp;&esp;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我住在外婆留下的老宅里。那里…不太干净。我好像做了很可怕的梦……”
&esp;&esp;她隐去了最不堪的细节,只含糊地提到冰冷的触感和无法挣脱的恐惧。
&esp;&esp;“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esp;&esp;“那不是梦,小小姐。”婆婆眼珠转向她,“那是‘凭物’。”
&esp;&esp;葵浑身冰冷,牙齿咯咯作响:“凭…凭物??”
&esp;&esp;“每一件华服,都是一个囚笼,囚着一个因执念或怨毒化生的‘秽’。”婆婆的声音平板无波,却字字如冰锥刺入葵的心脏,“你穿了那件‘彼岸花’,便是解开了它的牢笼,自愿成了它的‘凭依者’。”
&esp;&esp;“我没有自愿!我只是…”葵的声音带着哭腔。
&esp;&esp;“穿上了,便是契约。”婆婆打断她,枯瘦的手指指向葵平坦的小腹,“它选中了你,在你体内种下了它的‘秽种’。昨夜只是开始。每一次它享用你,那‘种’便会更深一分,直到彻底占据你的子宫,将你变成孕育它、滋养它的温床。”
&esp;&esp;“到那时,你的精气神、你的血肉,最终都会成为它挣脱束缚、彻底现世的养料。”
&esp;&esp;婆婆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怜悯,“逃不掉的,小小姐。你穿了它的衣,承了它的种,你的魂魄已与那宅邸、与那‘凭物’缠缚在一起。”
&esp;&esp;“离开宅子越远,那‘种’便越饥渴,反噬越烈。最终,你会被从内而外啃噬殆尽,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esp;&esp;葵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esp;&esp;小腹深处似乎传来一阵隐秘的、冰冷的悸动,隐隐在呼应着婆婆可怕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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