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是,颜真卿以有些生涩的说辞对他进行了一番解释。
&esp;&esp;初时,听到“生产力的发展会很快,需要有更为适合的生产关系”之类的话时,李泌显出了错愕的表情,之后皱眉思索。
&esp;&esp;他是极聪明之人,很快便听懂了其中的道理,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esp;&esp;“我有时真不明白,他的脑子里是如何想到这些……远超世人的东西。”
&esp;&esp;到最后,李泌虽不认同薛白想要的变革,却还是叹服了一句。
&esp;&esp;颜真卿道:“这是他真正想做的,且他打算在有生之年做到。”
&esp;&esp;“疯子。”
&esp;&esp;李泌评价了一句,但神态已有些不一般。
&esp;&esp;人们总是对疯子有更多重视,而轻视软弱妥协之人。
&esp;&esp;“正因他是疯子,有如此远大的抱负。”颜真卿道,“我担心他不会再服软。”
&esp;&esp;李泌点点头,知道薛白若不服软,与世族公卿们完全决裂,后果就是李唐社稷再遭浩劫,有可能大唐要再改一个国号,也有可能薛白像王莽一样身死名裂,但哪怕王莽失败了,也以大新朝把汉朝分为了西汉与东汉。
&esp;&esp;这些,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esp;&esp;“颜公,你居然不阻止一个疯子,反而跑来劝我出面,让世族公卿们妥协。”
&esp;&esp;颜真卿道:“我已经劝那个疯子妥协了,否则他拿出来的就不是你评价为‘矛盾’的新法,而是这个。公卿世族们不知道,眼下的循序渐变,已是我等呕心沥血维持的结果。”
&esp;&esp;李泌摇了摇头,道:“我说服不了任何人放弃利益。”
&esp;&esp;“你是唯一能让薛白与公卿世族重新坐下来谈的人,不论是谁妥协。”颜真卿道,“而我做不到,我是他的老师、丈翁,不被他们信任。”
&esp;&esp;李泌回过头,望向被夕阳铺满金光的天地山川,似留恋此间风景,不忍离去。
&esp;&esp;“天要黑了,该回去了。”颜真卿道。
&esp;&esp;“颜公此番来找我,是为了女婿、外孙,还是为了大唐社稷?”
&esp;&esp;颜真卿长叹一声,吐露了他的心事,也把他身上最重的担子交到了李泌的肩上。
&esp;&esp;“玄宗皇帝还在世时,高力士私下与我见了一面……”
&esp;&esp;
&esp;&esp;一个月后。
&esp;&esp;郑州,李家大宅中,李成裕正埋首案牍,写一封寄往洛阳的信。
&esp;&esp;正此时,门外有人来禀报了一句。
&esp;&esp;“阿郎,有个道士求见,自称李泌。”
&esp;&esp;“不见,这时候见甚道士……等等,你说的是谁?”
&esp;&esp;李成裕当即便站起身来,丢下手中的毛笔便迎出去。
&esp;&esp;不一会儿,他便将李泌迎到大堂上。
&esp;&esp;“云从龙,风从虎,长源可是听闻了朝堂出了乱子,终于出山了。”
&esp;&esp;李泌也不与李成裕说虚的,坦然点头承认下来。
&esp;&esp;“李公这般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若信得过我,可举荐我拜相,介时我自会劝陛下收回成命。”
&esp;&esp;第620章 秀民
&esp;&esp;“陛下?”
&esp;&esp;李成裕听了李泌对薛白的称呼,不自觉地轻蔑一笑,道:“薛逆而已,他算什么陛下。”
&esp;&esp;他语气偏激,李泌遂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句,没表现出任何立场。
&esp;&esp;“他登基已数年,至少是大唐名义上的皇帝。”
&esp;&esp;“那不过是恰逢其会,诸王争夺皇位激烈,使这心图谋篡的逆贼捡了个便宜。”
&esp;&esp;李成裕未必是真看轻薛白,只是利益使然,刻意言语打压,实则神色间还是颇为重视。
&esp;&esp;他不经意地蹙着眉,思量后,选择信任李泌,遂把计划全盘托出。
&esp;&esp;先是拿出了当今天子不是李唐宗室的证据,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与当年李亨等人所做的无异。
&esp;&esp;“先生对大唐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想必不会坐视社稷落入如此奸邪小人之手。今我多方联络,与公卿义士商议,打算共拥玄宗皇帝之二十子,延王李玢为帝,先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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