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
&esp;&esp;滚滚的车轮交错而向,织金的车帘被春风吹起。车中的贵人们掩唇含笑指指点点。
&esp;&esp;明胜湖畔,风帘翠幕,楼阁沿山参差,管弦丝竹远飘湖上,游人如织。
&esp;&esp;“咴——”
&esp;&esp;“咴——”
&esp;&esp;忽而青石板震动从街头传到街尾,马鸣声朝天响。
&esp;&esp;一队队骑士开道,提着金锣敲,打着鼓,连连吹画角,激昂如雷,极震悚威严。软绵绵的丝乐都被镇住,一时不响。
&esp;&esp;接着,红黄令旗飘扬,有人拿着清道用的朱漆竹杖,四下驱赶百姓。
&esp;&esp;地面一顿一顿,走来了茫茫长队,两侧是穿盔甲的将士,拿剑持戟,铁光映日寒,凉了春来水。
&esp;&esp;穿着官袍的官员们走在随后,后方跟随着容貌姣好的乐师、歌女,有击鼓的,有吹箫的,有吹笛子的。喇叭唢呐琵琶琴,共奏皇皇乐。
&esp;&esp;还有队伍中一顶又一顶大伞,方的圆的,紫的红的,还有销金的。
&esp;&esp;最显眼,最正中的,则是一顶极华美的八抬车轿,前引马,后顶马,轿上蟠龙绕。前后左右都有人扶轿。
&esp;&esp;一时间,整个热闹的街面都被这长队给占住了,所有平民或是下拜,或是缩到了两侧的各店铺、房屋之间。
&esp;&esp;书生们大多进了酒楼茶肆,品头论足。
&esp;&esp;“好大的威风,这是亲王仪仗罢!”
&esp;&esp;“是越王出行。听说他对这次的文会很重视。”
&esp;&esp;这次文会举办的方式略有些特殊,不在越王的王府中举行,而是选在了湖中一艘为王爵特供的大型画船上。画船还有配套的八艘中型画船。
&esp;&esp;而文会的最后集中评比诗文的聚集地点,则在湖中一座岛屿上。
&esp;&esp;船方便沿着湖畔而走,看各文士才子在特定地点的发挥,更方便往来岛屿。
&esp;&esp;到了湖畔,面皮白净,三十来岁,留着须,高高胖胖像个人形馒头的越王被家将扶着下了轿,将大部分仪仗都留在岸上,上了那艘三层的大型画舫。
&esp;&esp;画舫上容貌出众的舞女、歌女,乐师,早已奏起婉柔之乐。
&esp;&esp;一众文人墨客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等待,见状,纷纷站起,向越王行礼。
&esp;&esp;越王摆摆手,笑道:“众位都是风流天下闻的名士,还有不辞辛苦从外省赶来的。多谢大家给本王一点面子。我们游览西州,纵情山水,我必将今日文会中的诗词,挑选出色的,刊印成册,就叫……就叫……”出门前还背着的名字,很快就忘了。还是他身边的王府书吏小声提醒。
&esp;&esp;越王才拍着手道:“噢,就叫越人歌集!”
&esp;&esp;不管真好假好,名士们连忙叫好。
&esp;&esp;越王捋了捋须,洋洋得意之情现于胖脸,毫无机心,招呼众人坐下,又叫王府官员去传上美酒佳肴。
&esp;&esp;一个才子坐下时跌了一跤,打倒酒水,洒到了越王外裳。
&esp;&esp;他霎时脸色发白,忙赔罪。
&esp;&esp;对这位尚且没有功名,只是有一定才名的年轻人,越王也笑呵呵地摆手:“不打紧,不打紧。来,去给本王换一件外裳来,给这位才俊也换一壶满酒。”
&esp;&esp;不少人松了一口气。
&esp;&esp;上一个这样大肆结交读书人,在江南大办文会的,还是百年前被冤杀的当时的吴王。
&esp;&esp;如今朝廷上不知怎地,圣人忽然生了病,闭门不见诸公。一时万般风云起。
&esp;&esp;他们接了越王的请柬,心中简直是转了一万个弯弯,但又不敢得罪皇室中人,只得惴惴赴会。
&esp;&esp;庆幸的是,越王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是如今圣上的几位皇子中,最没有野心,最蠢笨,也最为和气平易近人的一个。
&esp;&esp;皇帝疼爱他,虽然将诸皇子都打发出京,但给这位心宽体胖的皇子,封到了最富庶的江南。连如今干涉前朝,牝鸡司晨的胡贵妃都对此毫无疑义,显然也很放心越王的脑瓜子。
&esp;&esp;凭谁造反,总不会是这个越王吧?
&esp;&esp;越王对他们各异的神态视若不见,笑道:“今日文会的规矩,诸位都知道了罢?我们将一边沿湖游玩,一边以沿湖的各标志景点为诗文的吟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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