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席必思,704分。
&esp;&esp;这二十分是不是另一个空着的导数题?
&esp;&esp;不会有人把高考卷子发下来,因此谢松亭不得而知。
&esp;&esp;想了想,又觉得不会。
&esp;&esp;他知道谢松亭的坚持,也尊重他,从谢松亭明确表达过不要之后,从未再提过“让”字。
&esp;&esp;也因此谢松亭才能确定,这二十分是自己赢的。
&esp;&esp;他这时才明白,他在意的不是那个第一。谢广昌死后没人逼他拿第一,于是这执念消失得比他想得快得多。
&esp;&esp;第一的分数他只看了一眼,很快划过了。
&esp;&esp;他在意的是席必思。
&esp;&esp;席必思没有上学,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也没有去自己报考的学校。
&esp;&esp;席必思去哪了?
&esp;&esp;谢松亭像往常一样乘电梯下楼,神智恍惚,出电梯门时险些被夹住头发。
&esp;&esp;他在地面站定,感觉前半段人生都被自己吐了出来,现在整个人空空如也,挂不住也缠不紧,特别饿。
&esp;&esp;“想什么呢?”
&esp;&esp;谢松亭抬头,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
&esp;&esp;但即使幻听,他也抬头了。
&esp;&esp;因为这是席必思的声音。
&esp;&esp;没想到是真人。裹得严严实实。站在他面前。笑得双眼眯起,形成深刻的笑痕。
&esp;&esp;谢松亭慢吞吞地问:“……你怎么在这?”
&esp;&esp;来人靠近他一步,贴住他的肩膀,说:“今天你回来得好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来接你了,天都黑了。”
&esp;&esp;“嗯,今天和毕老师多说了点。”
&esp;&esp;“听语气不太高兴,哭了吗?”
&esp;&esp;问还不够,席必思伸手过来,摸到他眼尾。
&esp;&esp;谢松亭摇摇头,被他轻轻揉了一下眼尾的皮肤。
&esp;&esp;他手指是暖的,谢松亭的皮肤却很凉。那点热度随着他收手,很快消失了。
&esp;&esp;“走吧,我饿了。”谢松亭说。
&esp;&esp;回家,打出租。
&esp;&esp;司机在前座听路况广播,后座一片昏暗。
&esp;&esp;此时正从闹市区向外走,窗外各色的led在远处模糊,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esp;&esp;谢松亭放在腿侧的手被人碰到。
&esp;&esp;身旁人从指尖向下摸,到骨节时眷恋地蹭动两下,摸到指根,停下。
&esp;&esp;谢松亭以为这就结束了,动了动,想抽手,被人拿掌背压紧,不让动。
&esp;&esp;他扭头去看席必思的表情。
&esp;&esp;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esp;&esp;司机还在听广播,谢松亭压低声音:“拿开。席必思。”
&esp;&esp;“不。”
&esp;&esp;车流慢慢前进,席必思的手也动了。
&esp;&esp;他用自己的手填进谢松亭的指缝,和他手扣手,指骨按住谢松亭的手背,小孩儿似的按了两下,把谢松亭抓紧。
&esp;&esp;谢松亭没有回握。
&esp;&esp;他没有反应似的被他抓住手,伸直五指表达自己的抗拒,看着车逐渐开出城区,开到红河水区,开到小区门口。
&esp;&esp;直到下车,席必思松开了他。
&esp;&esp;谢松亭在方沐的便利店买了一包方竹,出了门口,拿出一根咬在嘴里,没有抽。
&esp;&esp;席必思站在他左手边。
&esp;&esp;他问:“第一个问题,高考让我没?”
&esp;&esp;“没有,”席必思看着他叼着的烟,眼神似乎想抢下来,但强行按捺住了,“我骗你你肯定知道,而且我不会在一个地方犯第二次错。”
&esp;&esp;“第二个问题。”
&esp;&esp;谢松亭停顿了很久。
&esp;&esp;席必思耐心地等。
&esp;&esp;谢松亭左手向后,似乎想挠一下脖子。
&esp;&esp;他扫过便利店收银台里时不时向这边瞟来、想吃瓜的方沐,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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